容佑棠懊悔忧惧,怔愣地看着庆王出神。
赵泽雍却误以为对方伤心得失控了,他放下筷子,怜悯道:“现在就想吃?想吃就叫厨房做,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来人——”
“不!
不不不!”
容佑棠如梦初醒,慌忙阻止:“千万别!
殿下,今儿除夕夜,大家都要休息,别劳动厨房了,我吃这个就很好。”
语毕,低头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年糕,幻想食物能填满心虚。
“慢慢用,没人跟你抢。”
赵泽雍提醒一句。
殿下,您别管我、别关心我、别赏赐于我——让我噎死算了!
容佑棠自暴自弃悲观地想。
——
但他当然没有被年糕噎死,好端端地活到了大年初四。
“九殿下的伤口不再渗血丝了,太医说很好,那代表会慢慢结痂,只要小心别碰破了,痂落后坚持涂祛疤膏,应该会恢复完好的。”
容佑棠细细禀明,手上整理一叠文书。
赵泽雍穿上朝服,内侍为其戴好亲王冠。
“叫他安心静养,禁止能下床了就四处溜达。”
赵泽雍吩咐,他张开双臂,内侍为其整理袍服,“下朝后本王要去一趟康和宫,子瑜和庞大人若来早了,就让他们在书房稍候。”
“是。”
容佑棠把叠好的文书交给庆王。
赵泽雍临出门前,不忘说一句:“你自个儿的伤也要按时服药,太医怎么说就怎么做。”
“多谢殿下,我知道的,您快上朝去吧。”
容佑棠现在一得到庆王的关切信任就心惊肉跳,仿佛看到自己的认罪书上又加了一条。
阿弥陀佛,老天爷您千万要保佑我!
目送庆王上朝后,容小厮就暂时有了空闲,但他心里住了好大一只鬼,根本无法放松!
他先是去东厢房探望九皇子,转达庆王的嘱咐;然后回到书房,认真收拾笔墨纸砚、各类书籍,甚至跟内侍一起擦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