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识途。
它这两个多月每天都要去庆王府,前阵子容父因焦心记挂“失踪”
的儿子,有时稍听到什么消息,就不分日夜地奔去王府打探。
这马已经相当熟悉了。
“好,那就听你的!”
容佑棠用力摸摸马脖子称赞道。
可赶到王府时,管家却告知庆王还在宫里,他为人周到缜密,虽态度和蔼,有些事情却打死也不会透露。
容佑棠失望而返,只得按原计划去查看自家铺子。
京城南街与西街最为繁华,饭馆酒坊茶肆林立,戏园子青楼曲苑遍布。
而东大街是布庄、木艺、粮杂、瓷器等行业的聚集地。
“江管事,最近还顺当吗?”
容佑棠细细翻看账本,了然嘱咐:“要说实话。
我爹那儿记得给瞒着,别让他老人家操心。”
“哎,哎!”
管事江柏是个中年人,蓄着一缕须,单眼皮里眼珠子精明有神。
他们坐在布庄二楼靠窗的位置。
江柏殷勤给添了茶,把椅子拉近,凑前,想来也是憋得狠了,用力拍大腿,忿忿不平道:“本来经营得好好的!
您早年花大功夫找的那些宫里王府里出来的侍女,她们虽出活儿慢,但工细手巧、有富贵韵味儿,恰好供应给那些新入京的小富人家。
可开年后,街头新开了一家布庄,他们好不要脸,竟处处模仿咱们!”
容佑棠顺手帮忙倒茶,笑道:“是那家‘霓裳阁’吧,我过来时看见了。”
“就是它!”
江柏不忿嫌弃地说:“明明也是布庄,叫什么‘阁’啊‘馆’的,忒酸了!
我跟您说,他们这几天竟开始抢夺咱们家的绣工了,昨儿安娘来交活时亲口所言,据说对方承诺多开四成工钱,她受过您的恩惠,不会走。
但已有几个年轻媳妇翻脸走了!”
“动心是正常的,谁不想手头更宽裕些。”
容佑棠平静道。
“可她们明明答应过只供应咱们的,言而无信,出尔反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