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傻孩子。
难道他要迷恋上我。
注定的寥落。
我是一场他无法承担的寥落。
这一切,他早就知道。
这个在他眼前轻盈走动,容颜华艳如蔷薇的少女,她根本早已不是活人。
我十九岁的容颜永远不会改变。
我青春年少的身体永远不再生长。
我不食人间烟火,夜夜以鲜血滋养自己的不老不死,永生不灭。
这一切,他早就知道。
他所不知道的是我的往事,我的过去,那些在萧氏族史中永远不能明言的记载,我的记忆,专属于我的刻骨华年。
在我仍然身为萧家那个名唤晴溦的女子的时候。
我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再来一次。
我的过去。
我似乎早已没有重温的机会。
梦回
我没有名字。
能够叫出我名字的人,拥有那资格的人,他们只是对我轻轻微笑,用更亲近的字眼告诉我他们对我的眷恋。
晴游叫我薇葛。
如果听见那漫不经心似笑非笑嗓音,“小雨儿。”
那一定是晴澌。
而晴洲,今生最初与最后的一声呼唤,暧昧而凄美如谜。
他的声音如同爱抚,沙沙地摩挲过我充满渴望的肌肤。
他轻声地叫,“薇,我的薇。”
十五岁那年,晴洲自法国归来。
离去十年,那是历代萧家首席继承人必经的磨练。
他成功地得到了祖父的认可。
为庆祝他的归来,萧家举办了惊人盛大的夜宴。
那晚我破例穿了红。
奇异的明丽,断肠般冶艳。
晴游要我这样装束,于是我听从。
有生以来头一次,我在众人面前绽放这样张狂的绮丽。
从前只穿白,是心爱,也是无谓,无谓与那些贵妇淑女争奇斗艳。
不是得饶人处且饶人的厚道,而是无聊。
“风流既已占尽,也便罢了。”
晴游微笑道。
我总是迷恋地看着他移不开视线。
我的哥哥,他太美,太蛊惑,那种超拔群伦的秀丽和清挑,注定了无人可以同他比肩。
二十二岁了,他仍未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