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月的刀锋,血色犹温。
“我会得到你。
薇葛。
你记得。”
他按紧伤口,眼光灼然癫狂。
“你记得,薇葛蕤·萧。
总有一日,我一定会得到你。”
他痛楚得无法再成言,终于痉挛着再次跌倒。
我挑眉。
“如果这是挑战,勋爵。
那么我接受。”
淡淡许下诺言,之后无视众人目光,我转身而去。
一个人走在寂静长廊,月光似水。
我凝视自己的伤口,忽然停步。
我没有听错呢。
腕上的翡翠镯,那一环透水的清绿中,居然浮现一丝清晰流痕,翠色深黯,仿佛血丝浸染。
我把手腕举向月光,碧光青翠,照亮清凉年少脸庞。
茫茫黑暗中荡过一丝光华鬼火般凄厉,却绮丽非凡。
我放任十六岁的自己妖娆地、狂妄地微笑起来。
十六岁。
人生能有几个十六岁。
七月流火,夜花招摇。
不是美丽,便是绝望。
总而言之,我已经心甘情愿。
情娆
那年,我十七岁。
祖父带了我们前往爱丁堡。
四十四个钟头的旅程。
一次货真价实的grandtour。
我们都清楚,这一次出游,名为秋旅,事实上,应该是某个人的成人礼。
晴洲。
他今年正满十七岁。
一路我和晴渘同车。
嫡系这些堂姊妹里面,我也就只同她最为亲厚。
晴渘长我一岁,性情出奇沉静。
我喜欢和她在一起,多半也因为这个。
还有便是,她,不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