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看着他的背影,眼神平静。
晴洲奔过来拉住我,我死死地盯着他们。
无话可说。
除了我,所有人都清楚看到那一刻的惨剧。
晴游的手指扣下扳机那一瞬,晴澌的马突然狂奔,斜斜插过晴游的面前。
根本无从阻止,无从挽回。
那一枪自他后心射入,穿透心脏。
他一瞬间就已死亡。
他死了。
那个柔媚而凛冽的男人。
他死了。
死在我面前。
现场一时间还不容我们清理,要等到保安官来过之后。
我呆呆地站在那里。
晴澌的白衣。
他一向喜欢黑色,清瘦高挑的身材裹在飘曳的黑色长衫里像一种别致而危险的野兽。
他很少着白。
然而他穿上白色就仿佛妖魔戴上了云朵的花环,映衬那双奇异眼眸中燃烧的决绝和癫狂。
天晓得。
他在一个半钟头前来到我的房间。
他白衣似雪。
那时我还以为这是他新发明的甜美取悦。
为了我的哥哥。
然而此时此刻我才明白,他不过是为自己,为那一刻扑到晴游枪口前的自己穿好了葬衣。
那样妖艳而耀眼的,是死亡。
亿夜
那一夜来到我身边的是他。
我知道。
那并非我的幻觉。
我的记忆恍惚摇摆,在那之后一段时光内居然模糊一片,那是他的力量。
晴澌。
然而我到底还是找回那一切。
猎狐的前夜,悄然来到我房间的人。
是他。
那一刻我正坐在窗台上凝视夜空,茫茫幽谧,星沉月寒。
我什么都看不见,然而那并不妨碍我思索很多事情。
那时我听到门口的脚步声,缓慢安然,停在我门前。
半晌没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