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名叫萧晴溦的十九岁女孩。
我送给她一套从我的猎物那里拿来的塔罗牌。
她应该是很喜欢的,但是不动声色。
我不在乎,事实上我也根本不认为那些逆位和四大元素真的可以为她预言什么。
我只是单纯喜欢那牌面的绘画,笔触温柔细腻,其中一张女教皇的小脸同她极为相似,象牙雕刻般精致容貌,眼睛微微细长,阴沉沉的,瞬间便仿佛抓住人心头最脆弱的那一个角落。
她便整夜摆弄它们,在地毯上一次又一次地铺开命运的隐秘。
据说,那个任性的男孩子把萧家闹得不得安宁。
她似乎再也不想在意那一切了。
然而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我注视着萧芳庭的一举一动。
他发疯似的在书房中搜寻他父亲的遗迹,笔记,信件甚至便笺和书页边缘随兴的留题和批语。
然后他在大宅的书库中找到一些他想要的东西,包括那本镶有精致银边的古老日记。
我摇头叹息。
萧雅闲,他为什么要把那些东西保留下来。
我相信那是因为他对薇葛的深爱。
可是他对他的儿子实在估计过高。
他足够聪明,不代表他会生出一个同样冷静透彻的儿子。
男孩的脸色在读过那本日记后惨白如纸。
他还需要什么证实,一切都已明明白白地摆在了那里。
他拒绝一切邀请,包括诺森伯雷小姐的生日请柬。
有大约三星期的时间,他把自己关在那座水边的楼阁里,足不出户。
我不能确定他是不是在等待她再次出现。
如果他足够聪明,他就不应该这样做。
当然最后他终于是绝望了。
他的亲生弟弟,漂亮而柔弱的萧芳闻几乎被他吓晕。
在他听到自己的哥哥做出的决定那一刻。
他迅速召来了最亲近的几名萧家长老,试图以此阻止萧芳庭的行动。
然而年轻的侯爵自袖中抽出了瑟寒。
“我要去。”
他手腕抬起,瑟瑟寒光如清冰静水,一圈而回,划向周围。
众人惊惶失色,纷纷后退。
他的唇边悬一抹奇异微笑,喃喃低语。
“我要去那里。”
我要去那里,爱丁堡,雨苑。
缘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