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要再呆在这里了,他要跑。
可是,大姐给他买的衣服还在宿舍,那么多,那么贵。
林臻咬牙,忍痛奔出了拳馆。
他一路跌跌撞撞地向街头奔去,在电话亭里拨下林致的号码。
一遍,两遍。
无人接听。
林臻心急如焚。
第三遍时,终于通了。
“喂,阿臻?”
林致温和的嗓音从话筒中传出。
林臻一下子就哭了出来,想把自己偷听到的惊天秘密一股脑倒给她,告诉她他好怕。
可是牙齿却比舌头更先不受控制,咯吱咯吱地打了结,他两股战战,一个字也发不出。
林致只闻哭声,却等不到林臻开口讲话,顿时不安起来,连问:“阿臻,你怎么了,怎么不讲话?别哭,有人欺负你了是吗?”
“这不是拳馆的电话,你在哪?别怕,告诉家姐,家姐这就去接你。”
可无论她如何追问,再三焦急,对面依旧无一丝人声。
起初还能听到林臻隐约的哭声,片刻后,便只余冷冰冰的“嘟嘟嘟”
的机械忙音。
林致头皮发麻,立刻掐断这通电话,转而打给了姜傲年:“姜导,求你,可否借用下你的人脉?我弟弟恐怕出事了……”
终于求得姜傲年肯出手相助,林致悬着的心还没来得及放下,一则彩讯视频的传来又令她目眦欲裂,险些崩溃暴走。
视频中,林臻双手被绑着吊起,脚不沾地,一桶混着冰碴的冷水从头浇到脚,他打了个冷颤,缓缓睁开眼睛。
林致当即回拨过去,却无人应答。
不一会,又一则视频传来。
林臻被投放到一间巨大的笼子里,笼子底座一圈镶满了五颜六色的彩灯,亮到足以看清林臻的脸。
四周却一片漆黑,然而欢呼声与嚎叫声不绝于耳,是看客们对即将开场的血腥肉搏的热捧。
“阿臻在地下拳场!”
林致气急,是谁想出的这么残忍的主意?他们拿阿臻要挟她,究竟想做什么?!
不来不及思索,又一段文字再次发来:“比赛已经开始了,你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考虑。”
“你们想怎样?把我弟弟放了,我答应你们就是。”
林致飞快打下这段文字,想想又删掉了后面的内容,只留前一句发送出去。
不行,要冷静,不能心急。
她不断深呼吸,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阿臻的性命还在别人手上,她不能露出破绽。
经这么一刺激,她也想明白了必是和记在背后搞鬼——对了,阿臻认的那个师傅不正是和记的门人么!
她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她再也坐不住,打车奔向拳场。
路上,她接到了姜傲年的来电。
在得知她已向拳场奔去后,男人急道:“快回来!
你现在一个人过去,跟羊入虎口有什么分别?他们说不定等的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