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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一个月几乎不出门的一家人相处中,她们相反的地方被一次次发现。
后来白若若在家里就变得沉默了。
白父白母似乎还是跟以前一样,但之前对白若若比对白凌更亲近的状态已经消失了。
他们变得更加亲近白凌。
有时候白若若都有种自己只是这个家的房客的感觉。
跟之前的状态完全变了个样儿。
所以她这段时间很累,不是身体上的累。
之前她觉得折磨的上学在这时候反而成了一种能够喘口气,休息一下的方式。
人参小心翼翼的被她压在被子上,一动不敢动,“累的话吃点人参就好了,我可以给姐姐吃点儿须须,明天你就精神百倍一点儿都不累了!”
“笨,不是这种累。”
白若若叹了口气,把人参从身下拽出来放在枕头边儿。
她趴了一会儿,房间门被敲响了。
白母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出来吃饭了。”
“好。”
白若若从床上下来站起来,她记得很清楚,请假在家的第二十天的时候,家里父母就不再亲昵的叫她若若了。
往往只是直接说话,并不叫人,仿佛她没有名字,连个代号都没有。
她好像拿了一张家庭体验卡。
她小心翼翼的披上另一个受欢迎的人设,假装成对方混进温暖的家里,感受着自己从没拥有过的父爱母爱。
现在,他们在无声的告诉她。
她的体验卡到期了。
也许她一开始就不应该试图假装成那个白若若。
她应该一开始就清楚,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她不是白若若。
是她假装的太久,忘记自己是谁了。
忘记了她不属于这里。
人总是容易在出发之后因为风景太美,人性太贪婪而忘记很多。
她打开门,门外已经没人了。
走到客厅,饭菜做好了,碗筷摆好了。
白若若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
吃饭的时候也变得比之前安静了。
吃完饭。
她放下碗筷,用纸巾擦了擦嘴,随后抬头看向其他人,“最近学业有点儿重,我打算去学校附近租房住,就不住家里了吧。”
以前连白若若住校都不允许的白父沉默着没说话。
白母安静了片刻,缓缓问:“钱够吗?”
白若若手指转动着桌子上盛着温水的玻璃杯,一圈又一圈的转动,玻璃杯内荡出一圈圈波纹,跟她并不平静的内心一样,“够,你们知道的,我给一个老板跑腿,他给我开的工资很高。”
“那就好。”
白母说:“你比她强。”
白若若眼睫颤了颤,嘴角努力勾了勾,仿佛附和一样虚假的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