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珩琰听到自己说出了与当年截然不同的话,“崔瑛,我们的经纪公司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的。”
看着对面的人逐渐低落的神情,黎珩琰死死攥着自己的手,背书一般向他分析利弊。
并在内心默数,三。
“你看,我的事业刚刚有起色,好不容易参演一部S级的影视剧。
你也是你公司力捧的新人。”
二。
“假如我们在一起,可能很多机会都会错失掉……”
一——
“够了!”
青年那双永远盛着温柔的眼睛,终于被他没见过凶狠厌恶充斥,“黎、简!
两年了,你还是那么冷静理智,永远都那么……无情!”
“是啊。
所以,对不起。
崔瑛,祝你……”
前程似锦。
崔瑛没等他说完,走得毫无留恋。
一滴泪从黎珩琰的右眼落下来,划过漂亮的泪痣,从下颌滴落。
“挺好的。”
少年的声音低哑。
至少崔瑛不会因为“意外事故”
伤了腿,再也无法站上舞台;再不用逼自己背拗口的台词、穿上不喜欢的戏服。
他只要好好发光就好。
“我只是一个被这个圈子染黑的垃圾,不配拥有一个太阳。”
黎珩琰记得死亡的感觉。
沉重铜器砸在头骨上在旁人听来可能是沉闷的重击声,但经由颅骨传达到听觉神经,当事人却无法听见。
巨响和疼痛来得太过剧烈,大脑接受到讯号时直接屏蔽,最终就给意识的,只剩下轰鸣和传递到四肢百骸的抽搐。
有什么粘稠的东西从头上流下来,可能是血液,也可能是血液和脑浆的混合物。
取决于颅骨碎裂与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