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见到了池砚洲,肖广定了定心,给池砚洲行礼,“臣死罪,还请陛下责罚。”
“肖广,你可知道私藏火药是什么罪。”
池砚洲冷眼看他,并未叫他起身。
“陛下,臣御下不利,对火药的事情根本毫不知情啊,陛下。”
他想的容易,当初过手矿的人不是自己,昧下矿的人也不是自己,自己只需要担下个御下不利的名头,有晋王从中转圜,不会罚得太重。
“毫不知情?”
池砚洲挑眉,“孤不爱听假话,是不是近几年,孤太仁慈了,你们都忘了些什么。”
肖广一身肥肉抖了三抖,“臣不敢……臣真的不知情,有愧于尚书之位,请陛下责罚。”
“你知道梁越的案子么。”
池砚洲抬脚碰了碰肖广的手,示意他起来。
肖广后背汗毛直立,“什么?”
“若是耳朵没用,孤可以帮你割掉。”
池砚洲低头和肖广对视。
“知道,知道。”
肖广被吓了一跳,险些又跪在地上。
池砚洲拿出一纸画押,“今晨审了丁毓,你和他背后是一个人,孤说的对不对。”
虽然是疑问的语气,说出来的却是笃定的话。
肖广真腿软了,一下子跪在了地上,“陛下,臣惶恐,臣对陛下忠心耿耿,绝不敢生出什么别的心思……”
“传搜查使。”
池砚洲不欲与他多费口舌,叫刘启传了搜查使来,实则是为了诈一诈肖广,此人贪婪胆小,若是经不住说出背后之人,事情就好办多了。
搜查使面色冷酷,“努已招供,是卞戈人和大燕内部官员勾结毒杀梁越公主,目的就是挑唆大燕与梁越的关系,后努遭刺杀,刺客被俘后供出背后指使之人乃是丁毓,丁毓又供出幕后之人,还上交的一份名单,肖广,你若现在不认,当真以为他会为你转圜?”
看了看上首位池砚洲的脸色,肖广已然是冷汗涔涔,内心发慌,搜查使也好不到哪里去,这番话说出来就是对晋王的大不敬,现在晋王还未入狱,若是之后事情出现什么转机,自己会不会没命还不一定。
“你背后之人现在犯得可是通敌叛国,意图谋逆的大罪,若是再牵扯上火药案……你也要考虑考虑自己能不能承担这个后果,若是你现在悔悟还来得及。”
肖广两股战战,通敌叛国,意图谋逆,这么大的帽子,自己怎么顶得住,只是现在只怕说了,也没命活了,他还想赌一把,赌帝王拿不到自己和晋王往来的证据,“臣实在不知……”
“执迷不悟。”
池砚洲冷笑一声,“带上来。”
被带上来的是肖广和外室的私生子,肖广曾经靠着正妻上位,正妻性子泼辣,得理不饶人,因为外室的事情和肖广闹了好久,对这一对母子更是磋磨。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会站出来指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