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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爷别担心我,孙儿这么多年也没能考取功名为祖上争光,现在若是只在家中当米虫,那就是更大的罪过了。”
裴老爷子看着他,他这孙儿从小就要强,什么苦什么累都自己扛。
从小样样都拔尖却被身体拖累了,“有你父亲和大伯的……”
“阿爷。”
裴知聿轻轻叫了他一声,裴老爷子就知道了,果然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犟。
“罢了,你也大了,去吧,也要保重身体。”
“阿爷在家,好好保重,等孙儿回来。”
“去吧去吧。”
裴知聿一路向南,中途颠簸难耐,吐了好几回,人都瘦了一圈。
等到了端州,一把骨头都要颠散了。
“少爷,总算是到了,我们快点找个客栈歇脚。”
小厮有些心疼少爷,这一个月日夜兼程也太苦了些。
“嗯。”
裴知聿脸色很差,他胸闷得厉害,晃了晃脑袋,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出事,扶住了小厮的胳膊,“先去请个郎中来。”
等郎中来诊了脉,又开了些药,叫他好生歇息不可劳累。
水土不服又叫他难受了几日,等一切整理好了才去见采砚厂的老板。
没想到这老板竟然是个妇人,
“裴老板,我们的砚石质坚实、触摸滑嫩细腻,用手去按住它的砚心,你会发现砚心湛蓝呈现墨绿色,而水气长存,俗称‘哈气成墨’。”
“确实上乘。”
裴知聿一碰便知道是好东西,“只是进价贵了些,若是能便宜些,我便多要五十万件。”
“裴老板,之前就说了价钱,惯没有讲价的道理。”
“我从京都来,是诚心想要你的东西,陈老板,这样吧,每块便宜五文钱。”
裴知聿理了理衣袖。
陈老板面上还是笑着,只是语气已经有些不好,“裴老板是诚心做生意吗,每件少五文,那我得亏掉几个工人一年的工资。”
裴知聿不忙不乱,“这东西在端州市场饱和,若是要运到别处去,免不了要请镖局。
就算有了镖局保护,还要有摊位,有噱头才能买个好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