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成的那一刻,韩蕲好似松了一口气,亲自送燕奚回徇思居。
这对燕奚是老地方,她很是习惯,忙催促着对她恋恋不舍的韩蕲回去招呼客人。
韩蕲心下再不耐,几欲再忍,没有碰她头上的盖头,顺从她的话离开此处。
走前他还贴心留下话,说桑俞就在门口守着,饿了便同她说找些吃的。
燕奚乖巧应下,心说他不说她也会如此。
白日里,毕之若时不时来通报燕奚的情况,众人也心知肚明,拿此事同他开玩笑。
韩蕲也不恼,直白应声,同大人正常交谈。
宴中大臣第一次感受到了摄政王的平易近人,不由得暗自讨论这摄政王妃当真是盛摄政王的福星。
至夜,韩蕲应付完一切又依礼让毕之若带着年轻一些的家眷过来闹了洞房。
撒花生果子的时候,韩蕲没让,将他们都赶了出去。
此时,房内彻彻底底地静了下来,这个世界才真正属于他们两个人。
韩蕲这才来挑燕奚的红盖头,露出一张姣好的面容和稍显凌乱的头发。
“坐得累吗?”
他问。
“不算累。”
燕奚如实道,“你没来之时,我都在房间里吃喝玩乐睡。”
她有些不好意思,“凤冠太沉被我拿下来一日,方才被桑俞通知这才带上,因为来不及……就这样了。”
“无妨。”
韩蕲道,他将她头顶的凤冠由取了下来放置一旁,“是我考虑不周,应叮嘱他们做轻一些。”
“韩蕲,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燕奚试探着问。
“自然是洞房。”
他的手抚上燕奚的脸,吻了下去。
正有此意。
燕奚忙唤起了小绿:我要进行支线任务。
长相思(一)
入目满是白幡,燕奚惊疑了一瞬,很快镇定,她随来回忙碌的婢子小厮寻到了停灵棺的灵堂。
此间有人,只有一人,他的身份足以让他一人清静于此。
此时他颓然地瘫坐在地上,身体侧靠着灵堂的棺木,一侧有空酒坛零散倒地。
而灵棺前,那熟稔摆放的祭果和肃穆的灵位,同燕奚曾经梦中所见如出一辙,她心中一紧,那些曾经她怀疑又不敢信的可能,似乎已经呼之欲出。
她依旧在心中否决,除非,除非再给她一个不可否定的证明!
吾妻燕奚之灵位,燕奚的手抚上那灵位。
韩蕲似有所感,虚空朝此方向望了一眼。
头又开始撕裂地痛,他有些迷茫地扶棺起身,晃晃荡荡朝灵堂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