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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须执意要给，阿婶半推半就收下了，还在笑吟吟地等他说话。
宋子须重新坐下来，双手撑着膝盖，缓了缓看向徐老，道：“阿叔，我们不缺钱，但是不缺钱不等于我们就该被骗。”
徐老猝然睁大眼睛：“你怎么说话呢，谁骗你了？！”
他嗓门大，震得宋子须耳膜紧鼓。
宋子须没动，定了定神，“我的要求很简单，刷青白漆贴青石砖，价定了钱付了。
但徐二自作主张漆红墙贴花砖，老师傅们一句不问就改了原工。
我和他们商量返工，他们反过来说服我加钱用新工，徐二甚至在我不答应时猜测钱不够，让我加利息分期付，这算强买强卖了。”
“下午徐二自作主张，定了新食桌送来，此外还有其他一些没赶出来的木具，他说给我赔罪，让我不要跟老师傅们要钱。
我以为是他自己出钱替老师傅们赔，就让他退回去，不要乱花钱。
但他说他只做苦力，钱得我自己出。”
他顿了顿，“如果是我付钱，我希望我能自己挑。
但从始至终，没有人尊重过我们的感受，没有人问过我们想要什么，都是凭自己心意替我们做主。”
鸦雀无声。
他扶着椅子缓缓站起来，“劳老师傅把墙漆褪了，花砖拿走，我们的钱也请你们退回来吧，我另外找一家。”
说完，宋子须转身，微微弓着身子撑着梯扶上楼，腿脚微颤。
“小顺子，送客。”
邓衿也站起来一同上楼。
回到卧房，宋子须静静坐在桌边，手有些抖地给自己倒了杯水。
邓衿后脚走进来，坐到他对面，支着头道：“仔，不是说不闹僵？”
宋子须摇了摇头。
邓衿轻笑：“仔仔。”
宋子须看他。
“真厉害。”
第22章
第二日，宋子须和邓衿吃过早饭，带着一张“招报”
走去大市中心。
跑堂需要重新招一个，还要重新寻一个老师傅装修，之后还要定食料商，订木具……宋子须眉头不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