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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封信递到面前,邓衿递蘸酱的手顿住。
“谢谢聂叔。”
宋子须有些惊喜地接过,信件鼓囊囊的,里面应当塞了不下三张信纸。
他喜上心头,全然没注意周围,也没注意邓衿放下了蘸料,没再有动作。
倒是邓毓注意到了,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吃过饭,聂叔支起专门炙肉的小灶,烧红了炭火,把大块肉刷上香油,架在炭火上烤。
没一会儿,肉上的割道表面焦卷,猛地撒上一把小料,香味就出来了。
几人有样学样,纷纷烤上自己想吃的肉菜。
邓衿一晚上都没怎么说话,沉默烤肉,烤好后递给宋子须。
一边的邓毓看了许久,稍稍斟酌,“皇兄,有什么我能帮得上的?”
邓毓性子静,没怎么说过话,大部分时候都只是看着他们笑,现在刚一出口,邓衿和宋子须都看了过来。
邓毓温和道:“皇兄心绪不宁,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尽管说。”
“承你情,”
邓衿继续烤肉,把烤好的一串递给宋子须,“仔。”
那边邓毓没再说话,宋子须却注意到了邓衿情绪不对。
面上冷然,没多少笑意,翻烤串也心不在焉。
“殿下,”
宋子须轻声问:“你怎么了?”
邓衿翻烤肉串的手顿了顿,而后道:“没怎么。”
这个不对劲的状态一直持续到睡觉时。
宋子须点了灯,正要拿出祖父母的中秋来信细细读,但看到信封的那一刻,忽然止住。
隐隐约约的,他好像明白邓衿在想什么了,但并不怎么确定。
他收起信,熄了灯,和邓衿并肩躺在床上,各藏心事,都没睡着,也没像往常那样抱在一起睡。
片刻,宋子须轻声,“殿下。”
邓衿过了会儿才“嗯”
了声。
“……我一直没有朋友,”
宋子须斟酌,“来了学殿也只和殿下熟悉,不知道朋友之间该做什么,怎么做才对,所以殿下这么多天的照顾,我不知道合不合适,推拒的话,我怕像文试那天那样闹僵。”
邓衿很久很久都没出声。
在宋子须以为他不会回时,邓衿忽然道:“我没这么照顾过谁。”
言尽于此。
宋子须缓缓道:“殿下,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邓衿偏开头,没再说下去,轻声,“睡吧。”
宋子须想说点什么。
但话还没出来,祖父母的信就出现在脑海,提醒他们身份上的特殊之处,又堪堪止住话头,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