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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宝贝?”
邓衿静静地看他拆。
宋子须笑笑,慢慢拆完,拿出了一条精致的编织手绳。
红手绳有一条金色丝线贯穿始终,两边各自串了两颗小红珠,共同簇拥着中间指甲盖大的平安扣。
宋子须:“这是我在宜州那边的福仙庙请的红绳,自己找珠子和平安扣编好的。
它不是很贵,可能连殿下一根簪子都比不上,但好像能保平安,在庙里请过的人都说很灵,不过我还没试过,先送给殿下,谢谢殿下帮我考过武试。”
他递过去。
邓衿顿了顿,接过手链,垂眼端详,拇指缓缓摸过手绳细密精致的编织纹路。
他从小收到的礼物数不胜数,珍稀珠宝、箱装金银,怎么昂贵怎么送,还没人敢送他这么寒碜的东西。
很久很久后,邓衿道:“它怎么戴?”
第7章
“那里有一个活结,把它拉开,戴上再拉紧。”
宋子须道。
邓衿慢吞吞弄了一阵,戴上了,在烛光下晃了晃,玉质平安扣润着温白的色泽,金丝线细闪碎光,隐没在流光红线中。
“殿下如果不戴了,可以收进铜盒里。”
宋子须把铜盒推过去。
邓衿瞥了眼,“嗯。”
“那我先回去了,殿下好好休息。”
宋子须笑了笑,起身离开。
等人走后,邓衿支着头,来回观察手绳,没再取下。
第二天一早上大殿,讲官道:“文试的题还在准备,时间定在大后天辰时,这三天可以在院里温习在家学过的功课,不用来大殿。”
讲官离开后,宋子须和邓衿回院子,各自进了卧房。
宋子须卧房里,有个屏风挡遮成的小书房,贴墙的一面安置了一个小书柜,装着宋子须从宜州带过来的所有书籍。
他从书柜里取出之前用的课目本,放在书桌上迭成一摞,抽出一本来温习。
没过一会儿,邓衿敲门。
“本宫找不到课目本。”
邓衿道。
他眉间的烦郁之色不掩,显然找过一轮,但没找到,说不准和那堆衣服一起被前几天的板车运走了。
宋子须好笑,让他进了卧房。
邓衿挑了把椅子坐到书桌边。
书桌很大,刚好能容两个人。
宋子须坐在里侧,把一摞书挪到他和邓衿中间,“就是这些了。”
邓衿面前的一摞书,本本都包上了精致的布皮,花纹古朴,颜色不一,因为遮掩了书封,看不到书名,分不清哪本是哪本。
他随便抽出一本,才翻第一页,就看到一行娟秀小楷写着:宜州福县西三坊宋家堂七门独子宋子须,今年十五,划掉,十六,划掉,十七,划掉,停在今年十八。
邓衿:“怕被偷?”
“嗯?”
宋子须正温习,闻言看他,见邓衿指尖点了点那行自报家门小句。
宋子须顿住,笑了笑,“祖母说把住的地方和名字写上不容易丢,把岁数写上书能留得更久。”
“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