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衿做过一次午饭后,似乎颇有心得,醒来就在小厨间琢磨晚饭怎么做。
他见宋子须带着药包缓缓走进来,放下了菜刀,“仔,不舒服?”
宋子须反应有些慢,好一会儿才缓缓道:“有点冷。”
邓衿洗过手,手背搭到宋子须额头上,触感温良,没有烧起来的迹象。
他接过宋子须的药包,关门挡风,“你去灶边烤暖,我煮。”
“……殿下,我没事,我可以自己来。”
宋子须道。
邓衿:“坐着吧。”
说完解开药包。
宋子须昏昏沉沉,还冷,于是没跟邓衿犟太久,最后坐到板凳上烤火了。
邓衿把药包里的药倒进碗里,顿了顿,道:“仔,和煮菜一样下水熬?”
宋子须反应了一会儿,缓缓站起走到他旁边,准备打水,道:“先洗一遍。”
邓衿道:“你说我做。”
说完从他手里拿过水瓢。
洗药,泡药,煎药,熬药。
加武火炒,减文火熬。
捣鼓了有两个时辰,邓衿端来一碗浓苦汤药,“仔。”
宋子须慢慢喝下,喝完又浑身发热,嘴里发苦,胃口大减。
晚饭时邓衿做的饭他也吃不出什么,看邓衿皱着眉说没滋没味,他也没什么感觉,早早沐浴躺下。
次日,早时秋风催刮,天色昏昏。
邓衿摸了摸宋子须的额头,仍然温凉,他轻声,“仔,今天先休息,等好点再和大爷出去。”
宋子须闻言,点了点头。
他睡了一晚,不仅没好一点,还愈发不清醒,身体很沉很冷,胸口又闷。
这时候逞强容易病倒,到时候让人照顾更麻烦。
邓衿穿戴整齐后出门,和大爷说了下情况,大爷进来看看宋子须,给他煮了碗热腾腾的香汤软粉开胃,邓衿又熬了碗药给他喝下去。
等宋子须吃完睡着,大爷拿着农具道:“小衿,我那边农活紧张,不能看他,你在院子里看他喔?”
“嗯。”
邓衿边洗碗边应了声。
洗完碗,邓衿回屋看了看宋子须。
他阖着双眼,面上平静,但看着呼吸困难,胸口起伏不大,停顿太久,一滞一滞的。
邓衿出门,凭着记忆一路走到村口,找到了住在村外的守殿太监。
小顺子正在守殿太监住的大院里吃着早饭,扭头一看邓衿站在村门,立刻放下筷子跑过去行礼,“太子殿下。”
邓衿:“张伯许勉他们在哪。”
“在屋里,”
小顺子道:“殿下,我把他们叫出来?”
“嗯。”
小顺子跑去里边叫人。
没一会儿,张伯、许勉和郑叔都走了出来。
邓衿:“他病了,来一趟。”
几人连忙跟着邓衿回小院,张伯试了试宋子须的体温,看眼舌,诊腕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