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弋稍有点紧张地双手使劲往上提,沉沉喊了声:“吁——”
。
马很快停下,他转头看向身侧,拨着后颈处的头发,问:“笑什么?”
今见山面无表情,一本正经地说:“我没笑。”
眼睛里分明是带了笑意的,人在接触新领域难免会有出洋相的时候,不过游弋也不在意就是了。
他眯眼看向前方:“能加速么?”
“新手并不建议。”
游弋问:“危险?”
“不然?”
今见山反问,“担心累着马?”
游弋眼梢微挑地睨着他:“你这么说话没有挨过打?”
“放心,真要挨揍也得先是你。”
今见山见好就收,“先适应马背上的感觉,一点点来。”
又慢步行走了二十多分钟,梦境般的景色渐渐从眼里褪去,那种空荡茫然的窒息感丝丝缕缕窜回体内。
游弋一遍遍调整,无果后不耐地说:“可以了。”
今见山一手拉缰绳一手抽烟,完全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等了半分多钟,游弋烦躁地扯下帽子塞进胸口的衣服里,两腿夹了夹马腹。
速度稍稍提起来后,他又夹了夹,渐渐地从疾走变成驰骋。
风雪开始变大,从上至下的雪花簌簌全朝着脸砸来。
游弋眯起眼,感受这种失控的感觉,然后一次次狠狠地夹击马腹。
“游弋游曳,自由自在的不受束缚?他们说,我们可以是水也可以是鱼。”
解开枷锁,然后投下,他成不了水也成不了鱼。
“我甚至都不想知道你抱有什么想法,你也不要因为所谓的经验之谈而想着要改变我什么。
知道吗?我很清楚一件事,那就是看见你的每一眼都会让我喘不过气。”
他不是水也不是鱼,他只是荒蛮故事里的另一个主角。
脾性怪异,行径失控,处处透着荒诞不经的黑色幽默。
“游弋——”
“每个人能舍弃的东西和人太多,而你,你不成功,也不特殊,更不高尚,倒确实像他们说的怪异。
不妨你好好猜猜看,结果会相同吗?我替你说出你心里的答案,答案是肯定。”
“游弋!”
今见山疾驰在游弋身侧,他浑身紧绷,血气上涌,怒火无法阻止的从胸口一路窜到头顶。
浓雾可以蒙蔽视觉,自认为脚下是一条直线,殊不知,游弋将要横向跨过那条供游客骑行的主路。
一旦发生冲撞,不但害己,也害人担上无妄之灾。
“游弋——!”
一声怒吼中,今见山终于等到人转头看过来。
发丝瞬间倒飞至面颊,面色苍白的融进了天地,唯独泛红的眼睛里恹恹的透着悲凉。
今见山直接无视,冷着一张极为凌厉的脸,咬着牙一字一顿低吼:“停下!”
疯狂驰骋的人看着他忽然笑了,笑容不大,却让人觉得心脏发疼。
惨然的笑容过后,像是疯狂的行为被逮住,缴械投降般双手朝后狠狠提起缰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