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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穆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看得裴峋浑身不自在,才开口道:“刚刚朝会上,陛下赞扬你的策论,赏了你一斛南海明珠?”
这件事也很奇怪,陛下知道裴峋无父无母无妻无子,赏些别的也就算了,今日赏了一斛明珠?这种女人用的玩意儿赏给他有什么用?
裴峋道:“祁大人莫不是喜爱明珠?”
祁穆颔首道:“喜爱。”
裴峋一时语塞,缓了一下道:“那……赠与大人?”
宫门外祁家的马车已经在等了,祁穆点点头说:“你叫人送到我家吧。”
说完转身上了祁家的马车。
上车之前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同愣神的裴峋道:“安平伯的夫人最爱做媒,平日里建安城里的高门婚姻多是她牵的线,明日她会去一趟你的府上。”
裴峋还在回味祁穆说的什么意思,祁家的车夫已经长鞭一驾扬长而去。
裴峋看着马车的背影,感觉自己整个脑子都是浆糊,他在说什么?安平伯夫人擅长做媒?到我家给我做媒?是这个意思吗?因为我给他送了一斛明珠?这逻辑有点不太对的感觉。
裴峋顶多猜到这些,却还是猜的不对,安平伯夫人过来不是来做媒的,是直接给他送婚书的。
裴峋莫名其妙地看着手里的赤红烫金婚书,听到夫人说:“只因是宫内贵人们都知道的好事,大人这边也没有长辈,省去了问名那些。
大人的定礼昨日送到祁家,这方手帕是祁小姐亲手绣的,算是回礼。
今日婚书既换,这事儿就算定了。
恭喜大人。
这祁小姐可是国色天香温柔可人……”
安平伯夫人一边说一边心虚地擦汗,“祁家说了,只先定下,合字与下聘都先不急,祁相舍不得小姐,还要留小姐两年。”
说罢诸多事宜,不等裴峋反应过来,就匆匆忙忙地告辞离去,甚至连一杯茶水都没喝。
裴峋看着婚书上并排写着的裴峋、祈愿两个名字,又看看手里被塞进的一条手帕,那鸳鸯是绣的栩栩如生不错,但你说这是祈愿亲手绣的?打死他也不信,他可是看过祈愿拿着长剑刺杀姜宥的样子的人,他才不相信她会坐在家里绣花。
安平伯夫人走了以后,一个年轻男子从房梁上飘下来,正是梁峥。
他凑过去也看了看那个婚书,忍不住笑了。
裴峋冷眼看着他,他止住笑道:“原来这世间真有天上掉馅饼的事儿啊!”
裴峋想起昨夜太子和自己说的话,“既然安遇对你情根深种矢志不渝,我也希望成人之美,不管如何祁家不会偏向到晋王那边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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