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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为什么?”
“熊是非常聪明的,即使气味再小,它一定也会发现有陌生人闯入这个洞了,为了自己的领地,我猜它这几天都不会出去了。
而且,”
裴峋顿了顿,“我之前在洞口看了一下,外面好像下雪了。”
一旦下雪,熊就更不会出去了,如果进入冬眠,那是几个月都不会出门的。
阿琢刚刚活了一下的心,又死了。
两个人只好一直往前走,走了一段似乎又宽敞了一些,仿佛还有些奇怪的气味。
阿琢凑起鼻子闻了闻,什么味道?这么说不上来,又好像有点熟悉。
裴峋忽然停下脚步,阿琢一头撞在他后背上,鼻子撞得生疼,坏了,这下更闻不出来了。
裴峋取出镰石,打了几下,因为没有可燃的东西,只能借助起火光的瞬间勉强看到,此刻他们走得通道方正异常,虽然还是石壁,却非常光滑平整,完全不像是天然形成的。
黑暗中,裴峋伸手在石壁上摸索了一会,忽然说:“是石匠。”
“什么石匠?”
“那些被吃的人有一些是石匠。”
阿琢明白他说的意思,这里已经不是天然的石洞,想必是接近了熊守护的秘密,那些石匠被利用完后,为了灭口,被投喂给了守护兽。
她抚摸着石壁上的刻痕,忍不住心生愤懑,是什么样的秘密需要白白牺牲这么多人的生命来守护?又是什么人如此视人命为草芥?
她一直觉得上位者踩着低位者的白骨走向顶端,就更应该懂得反哺,而不是利用自己的权威轻贱人命。
裴峋收起火镰,卷了一下袖子,“看来是必须要进去看一看了。”
虽然在黑暗中,不知道为什么,阿琢似乎能看到裴峋脸上出现一种无可奈何的笑,
这种感觉,有点似曾相识。
阿琢忍不住问他:“大人是哪里人士?”
裴峋愣了一下说:“我家郡望越州。”
越州裴氏,历经多朝,一直都是越地豪绅,每朝都有名士出仕,不可谓不是名门,只是到了前几十年,乱世之中没有完卵,才稍逊武家。
现如今天下大定,裴家子弟出仕也是正常。
如果是世家子弟,那就一定不会是他了……
阿琢在心里叹了口气,茫茫人海,哪里就能这么巧遇到……
两个人在黑暗中慢慢地向前走,越走阿琢心里越紧张,忽然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裴峋低头说了一声:“这里危险,你跟紧我。”
阿琢应了一声,她不是那种被拉一下手就要死要活的闺阁女子,更何况眼下这种情形,不夸张的说,如果裴峋不是个男子,她能整个人挂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