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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家果然是不容小觑的一支力量。
裴峋点点头,担心章恪被玉衣绑住太久,他拆掉玉衣,把章恪从这件牢笼里拖出来,但是双手双脚仍然捆好,把夜明珠放在他怀里,瞬间整个墓室就只有章恪身上是亮的,其他地方陷入一片黑暗。
裴峋把阿琢拉到一边暗处,悄声说:“他在明处,你就待在暗处,不管他说什么你都不用理他,也不要让他知道你的方位。”
阿琢正听着,忽然感觉手里塞进了一个冰凉的东西,她惊了一下,瞬间又恢复平静,黑暗中看不清裴峋的神情,但是她已经回过神来,这是他给她防身的武器,这个形状,感觉是一把匕首。
她点点头,忽然又想起来他看不见,连忙说:“我知道了。”
裴峋走后,阿琢就抱着匕首靠着椁室背坐着,看着章恪像个圣人一样沐浴在夜明珠的光辉里,散发着圣洁的光芒。
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章恪是有心无力,阿琢是保存体力。
裴峋出去也不知道要攀爬多久,即使到了山顶,还要下山回去找到队伍或是当地官府,自己和章恪肯定是爬不了那个灵道的,还得他们组织人力猎杀外面那头熊,没个三五天估计也是很难。
眼下最要紧的还是要保存体力,可别等到救援的时候已经两尸两命了。
可是自己还好,毕竟才不到一天,但那个章恪看着好像非常不好,他手脚被捆着瘫坐在角落里,气若游丝。
阿琢有点担心他熬不过这最后一关,她在椁室里搜索了一番,发现了一些金银的碗碟随葬品,她拿了一个金碗,在洞壁上接渗出来的滴水,接了不知多久才得到半碗。
阿琢小心地端着这半碗水,把章恪扶正,托着他的头,慢慢地把水喂给他。
看他还知道吞咽,就放下一点心,安慰他道:“你一定要撑住啊,没名没分的死在这里可一点都不值,你这么年轻,花花世界可都还没经历过呢……”
章恪本来喝水就很费力,还要经受这样的念叨,觉得有点头疼。
他很勉强地抬了抬眼皮,只能看到女孩白皙的侧脸,几缕发丝散落在脸颊上,睫毛轻轻颤动,
这个侧影和“她”
真像,他仿佛看到了“她”
哭着说:“敬之,是我对不起你,……可是如果你不去死,就要守之去死,我没得选啊……”
没得选……是啊,所有人都没得选,可是又有谁想过,他有没有得选?……
“哎呀,你怎么又哭了?”
阿琢有点气急败坏,“我辛苦接点水,都被你当眼泪给流光了,再这样就不给你喂了……”
交易
一个人光靠喝水能生存多久?
这是个好问题,阿琢有点迷糊。
她看向章恪,他倒在那里,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裴峋走了不知道多久了,她费力地爬到墙边,去看那接水的碗,才接了半碗。
怎么感觉时间过得好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