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就转身离去。
祁穆总觉得这个男子有点眼熟,但是又实在想不起来,他目光疑惑看向阿琢,阿琢只好把事情经过全盘托出,还埋怨他为什么来巍州不带自己一起。
“母亲的仇不是你一个人的事,瞒着我就是你不对。”
祁穆叹了口气,语气无奈:“这次的情况远比以往复杂,我只怕此事危险,哪里敢带你出来,而且这边也只是有一点眉目,并没有确凿的把握。”
“正是因为知道有危险,我才更要与你同行。
大哥,母亲的仇,是我们共同的责任,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强。
而且,你了解我的,我有能力保护自己,绝不会拖累你的。”
祁穆迟疑了很久,最终点头道:“好,但你必须答应我,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要听我的指挥,不可擅自行动。”
阿琢已经长大了,虽然在他眼中,她还是涉世未深的小女孩,但她自己已经能够证明自己的价值,之前的兖州之行已经看出来她的成长与蜕变,她的身上综合了母亲的聪慧和祁家人的勇敢。
有时候看着阿琢,祁穆仿佛能看到母亲年轻时候的影子。
母亲若是在天有灵,看到她这般模样,会不会感到欣慰?
行迹
薛锋的外室人称薛娘子,带着一双儿女和一个婆子住在巍州城北街最东边的一处小院子里。
抱影在这里盯了月余,一直没有什么异常。
但是几天前,忽然出门采买的食物量多了起来。
很多平日里本该薛娘子亲自出门的事都变成了婆子代办,两个小孩也很少出来玩儿了。
甚至小院外围也多了好几个摆摊的小贩。
抱影怕打草惊蛇,只能远远观察,但心里觉得实在不妥,于是留下盯梢的暗探,回了一趟建安。
祁穆也是犹豫了半天,最终决定暂时不告诉父亲,自己跑一趟看看。
阿琢到了巍州第二天,兄妹二人在薛娘子家对街路边找了一家茶楼坐下。
喝了半天茶,阿琢越喝越不对劲,蹙起眉头看着杯里的茶水。
“怎么了?嫌茶不好?”
祁穆笑道,“这里不比家里,将就些吧。”
“倒不是不好,”
阿琢用指甲挑起一片茶叶,“反而是感觉太好了,所以有点奇怪。”
他们方才点茶时,小二只问上多大价钱的茶叶,并没有提及品名,现在泡开,才觉得有异。
祁穆给了个眼神,示意她继续讲下去。
“我朝开朝以来一直实行兵将分离,将领接到调任,凭虎符接收驻军,不管是将领还是驻军,一般几年就会分别轮换,就是防止将领拥兵自重、割据一方,重蹈前朝的覆辙。
而这个地方,”
阿琢抬头环视四周,“据说章氏旧部一直负隅顽抗,所以陛下才令郡王领着二十万河间军驻防剿灭,因每岁都有反贼作乱异动,所以多年来一直没有轮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