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琢这番话说完,围观的群众发出恍然大悟的“哦”
声,原来如此。
再看那个老妇,她已经呆愣在地上,连何时被放开了脉门都不知道。
两个孩子簇拥在老妇身边,将她瘫倒的身体勉强扶住,三人抱在一起哭成一团,总算不再喊着要将军夫人给个说法了。
阿琢见这些人已经没有了声势,便不再理会,刚抬脚往大门里走,又顿了一顿,回头看了看那两个孩子,终是叹了口气,让冬月摸了几两银子给他们:“拿着这个去葬了罢,”
又让门房遣散了围观的人,才懒懒散散地回去。
此时街市对面的茶楼二楼包厢正临窗坐了一桌客人,全程看完了这幕闹剧。
一个身着月白色织锦长袍的年轻男子笑着说:“这个将军夫人真是好头脑、好手段,只是不知道长相如何。”
说着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笑道:“也罢,待那祁宗一死,我把她纳入后宅,再看也不迟。”
说着又像突然想起来似的:“哎,她们不还是你一路护送过来的么?你看没看到脸?长得如何?可配得上如此聪慧的头脑?”
对面坐着的正是裴峋,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对面祁家的大门,手里把玩着一枚小小的玉葫芦,他当然知道刚刚出来的根本不是祁宗的夫人,只不过他没有必要告诉姜启罢了。
裴峋看着那个远去的老妇道:“我以为你下手会有分寸。”
“我跟你开玩笑,你怎么还当真呢?”
姜启一脸震惊的样子:“该不会你也觉得祁宗的毒是我下的吧?”
“难道不是?”
裴峋挑挑眉,鼻子里嗤笑一声,“你这个样子糊弄糊弄你爹你大哥就行了,别在我面前装。”
“开玩笑都不能啊?”
姜启干干地撇撇嘴,“我如果不下手,我爹就会叫我哥动手,我哥动手,你是知道的,那祁宗早就没命了,还等到你去救?”
“而且,”
他谄媚的笑笑,“不是有你在呢么,到底也没出什么大乱子。
你要体谅我,就我大哥那样的,我如果不维持好我这心比天高但成事不足的人设,我连坐这跟你喝茶的命都没有。”
裴峋看了他一眼,把自己的杯子往前面推了推,姜启笑眯眯地帮他把茶满上:“你放心,他如果身强体健生龙活虎地一来就整顿兖州,我爹迟早得要他命,现在经此一役,元气大伤,又让我爹知道他身边也并非铁桶一块,倒就不急于一时了。
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西狄那边死了一个主将,为了争夺这个位置,估计也能消停一段时间,”
裴峋喝了口茶,“这边地头,你看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