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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峋给阿琢带了简单的食物,阿琢粗浅地垫了垫,觉得有了点精神,才能勉强扶着墙站了站。
她有点腿软地扶着墙,看裴峋给章恪喂了续命的丹药,又指挥几个有些轻功的兵士把章恪背出去,
直到裴峋转过身来,两人四目相对,她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刚才扑到人家怀里哭的太过激情四射,现在冷静下来,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正在想怎么大方又自然地请他,也叫人把自己背出去。
才犹豫了一下,就突然觉得天旋地转。
她惊呼一声,被他一把抱起。
他甚至没看她一眼,只看着前方低声说了一句“抱紧了”
,就直接腾身跃起。
裴峋身形高大,阿琢缩在他怀里像只可怜的猫咪。
她只能抱紧他的颈窝,他的心跳坚实,她感觉脸颊有些发烫,也不敢抬眼看他,直到出洞,一行人快遇到被报信来接人的马车,他才把她放下。
阿琢扶着一棵树,看见马车越来越近,耳边听到裴峋说:“今日你们所见所闻,该记得的、不该记得的,心里要清楚。
不要让我听到不该流出去的东西。”
大家都应声答诺。
就算是阿琢,听到这话都要忍不住老脸一红,
什么叫不该记得的,说的好像他们俩干了什么亏心事一样,但是似乎又没办法反驳,
她有点腹诽地瞪着裴峋的后脑勺,果然还是像之前印象中的他一样,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回到驿馆,嫂嫂红着眼睛把她周身看了一遍,确定没有受伤才放下一颗心,又责怪她何必冒这种险,保全自身才是紧要的。
阿琢嬉皮笑脸地应承着,保证下次肯定不会了,背后对着宝哥儿做了个鬼脸,逗得宝哥儿哈哈大笑。
嫂子嗔怪地打了她一下,这才消下担忧。
总是无事才好,不然这么放在心尖上疼的女儿,怎么和公爹祖母交代哦?
此后的一路,阿琢再也没跟裴峋说过话,两个人仅限于到了兖州告别时远远地行了个礼。
但二嫂似乎对他很是欣赏,她说裴峋是越州裴氏的长房独子,早年就父母双亡,只留下一个老祖母和一个妹妹。
他十几岁就一个人挑起裴氏的家族起复之责,整个江东青年无出其右。
不到二十正碰上陛下开朝治世,特设拔擢之试广选贤才,裴峋一举夺魁。
刚出仕一个九品书令使,短短十年,已经官至六品的右司郎中。
现在这种督运也交给他,领着文职,却频繁监军运粮,分明是陛下器重有意栽培,让他通晓东西府和三司的运转之道,以后前途必定不可限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