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帝也是惊讶,连忙问:“是哪位青年才俊?”
那边贵妃和太子妃都捏紧了衣袖,盯着阿琢,只怕要盯出一个窟窿来。
阿琢面不改色地开始胡说八道:“臣女其实不好意思讲,只是实在不敢欺瞒陛下,陛下还是别问了,不然出了宫,人家又不要我,我脸就没地方放了。”
这话一说皇帝哈哈大笑:“谁还敢看不上你?那是想尚公主吗?”
司马凌顿时一个寒颤上身,哆嗦了一下,这个笑话那是一点儿都不好笑。
阿琢知道今天这一劫是逃不过去了,她咬了下嘴唇,磕了一个头道:“那臣女说了,陛下可别当场赐婚呀,臣女也不愿强人所难的。”
一时间大殿里所有人都竖起耳朵,连戏台上咿咿呀呀的戏都停了。
阿琢深呼吸了一口气说:“正是御史中丞裴峋裴大人。”
阿琢思来想起,也只有裴峋最合适,在彬州大墓里,他自己说自己“父母早逝,无妻无子,孑然一身”
,加上他看上去是郗幸的学生,又暗地里暗戳戳地进言太子,两边都以为他是自己这一边的,是一个最合适的骑墙者。
他这墙骑得可比卢暄高明多了。
阿琢此言一出,太子妃和贵妃都舒了一口气,一个庆幸既不是太子也不是晋王党,一个庆幸是郗相学生,必然无虞,气氛明显轻松起来。
皇帝也是思索了一番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阿琢在兖州姜家代嫂平乱的英勇事迹早就传遍朝野,裴峋当时孤身潜入姜家冒死把她救出来,据说还受了伤,你说小姑娘就此种下情根也确实合情合理。
阿琢破罐子破摔继续造自己的谣:“裴大人舍命相救,臣女仰慕地不行,但也知道自己才德浅薄,难以匹配,也不敢和父兄说,就只好独自伤神……”
说着还掉了两颗小泪珠。
司马凌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精彩!
真是精彩!
你不敢和父兄说,倒是敢和皇帝说。
可惜了裴峋竟然不在现场,这掉的哪里是眼泪,掉的的明明是能烹了裴峋的热油啊。
婚书?
皇帝本来确实有些别的想法,现在阿琢弄出这么大的阵仗,不管有什么话也都说不出来了。
裴峋都二十大几了,还是无妻无子,自从声名鹊起之后,确实也有人提起此事,都被婉拒,一直说自己不准备娶妻生子,只想孤身报国。
就连皇帝都知道他的这套说辞,确实也不好强人所难。
皇帝示意贵妃将阿琢扶起来,又赏赐了许多金银安抚,这才将事态平息。
又叫了几个孩子来逐一询问了年岁,大家又都欢天喜地地团起年来,仿佛刚刚发生的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