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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不行!”
两个人异口同声,说完之后面面相觑,裴妍眼神里带着怨怼和恨意,梁峥却仿佛有点诧异自己的反对,他发现自己竟然不能想象向晓站在裴妍身边的画面,一时有点愣住了。
阿琢看着他们俩之间暗潮涌动,有些尴尬。
“我知道小姐好意,只是后来我也曾回去查访过,当年的村子已经毁于战火,父母的墓都已经找不到了,”
梁峥道,“兄长曾经说过,落地生根,我们在这里成长,这里于我们就是家乡,就不劳小姐迁葬了。
至于墓碑,等到朝廷的尊谥下来,我会重新立的。”
阿琢想了想,确实也只能如此了。
她本来计划今天启程回建安,既然事已至此,也不必久留。
好在行囊简单,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告别了裴妍等人,启程回京。
建安去越州顺流直下,但是越州回建安就是逆水行舟,因此她舍弃了坐船,雇了一辆马车,向晓驾车,两人一起朝建安行去。
走了七八天,这天刚到云州地界,晚上留宿在驿站。
馆驿规模庞大,人员三教九流聚集,龙蛇混杂。
阿琢带着帷帽,准备简单吃点晚饭,就回房间休息,却听到隔壁桌的客人在讨论最近的局势。
“你们知道吗?西南的韦昌都反啦!”
“他是贵妃的弟弟,现在贵妃和晋王都圈禁了,他若是不反,还等着太子登基之后清算么?”
“你说太子是不是镇不住局面啊,我听说祁晏不服太子,太子现在直接把中书省职权移到东宫了,这不合规矩啊!”
“那西南总得去平乱吧?祁晏不开口,这乱谁去平?”
“你们消息落后了吧,我昨日才得到的最新消息,监国令夏侯荆任主将,御史台翟瑞监军,枢密院调了岭北的20万岳城军,前往西南平叛。”
“这不就更说明枢密院与太子不合了嘛?你看看,他放着更靠近西南的岭南军不用,却去调动岭北岳城军,这事儿不明摆着么?”
阿琢拿起一个馒头,撕了一块放进嘴里,慢慢嚼着,一边嚼一边觉得天下还是太平太久了,所以百姓才会肆无忌惮地大庭广众之下议论朝政。
她左眼撇着大门口,进来四个百姓打扮的青年,驿馆的掌柜看到他们来了连忙笑着迎上去:“今儿怎么来得迟了?”
说着招呼他们先坐,又赶忙着叫伙计抬出来两个巨大的箩筐。
那四个青年并不逗留,熟练地两人一抬把箩筐都抬走了。
阿琢看着他们走路的身形,又看到他们握扁担的手势,心里疑窦丛生。
云州这个地界自古富庶,并不兴刀戈,朝廷也没在这里屯兵,但这四个人明显训练有素。
那两个箩筐冒着热气,看上去像是馒头之类的吃食,整整两筐这样大量,是要送给什么人呢?听掌柜的口气,他们并不是第一次来,若是一般富户家,也不会吃这么多同质的食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