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瑞眼观鼻、鼻观心,悄无声息地拉着几位副将退出了营帐,给年轻人留点空间,这个时候,他感觉自己不应该在这里。
副将们你看我我看他地被拉了出来,直到出来之后,才有人小声道:“祁小姐是不是不知道裴大人是假死啊?”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不敢想不敢想,按理说他们都是枢密院调遣,理应站在祁小姐这边,但是裴大人也有苦衷,这种事……好可怕。
算了算了,赶紧干活。
一群人赶紧鸟兽散,整装的整装,喂马的喂马,远离是非之地。
阿琢进门就看向章恪,确认他没有受伤,发现他虽然刚刚已经换了外衣,但脖颈间还有血迹,反正她现在也不想跟裴峋说话,就从怀里掏出随身的丝帕,倒了些许茶水打湿拧干,让他擦拭,只是章恪看不见,不知道在何处,于是阿琢亲自伸手帮忙。
章恪僵在原地,一动都不敢乱动,他抬眸看向裴峋。
裴峋抿着唇扭头看向一边,仿佛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喝完之后,水杯“咣当”
一声墩在桌上,自己都有点吓了一跳,他深呼吸一口气道:“待会我们走了,就派人送你回建安。”
阿琢看向他,刚想说什么,裴峋又道:“向晓自己能回去,不用你操心。”
阿琢又想张口,裴峋接着道:“他也死不了,也用不着你操心。”
阿琢不想说话了,没错了,他很讨厌自己。
她转身对章恪说:“上次你说让我帮你取个字。”
章恪微笑着点头:“你可是想好了?”
裴峋扭头掀了门帘出去了。
阿琢不管他,接着对着章恪道:“我想了很久,想到一个。
你觉得知予怎么样?”
“知予?”
“我希望你以后能多为自己着想,不要再顾及别人的想法,不要总是背负那么多的责任和负担,舒心自在,只为了自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才能自由自在。”
章恪眼眶似乎有点发红,他低下头微笑着看着她,眼底是丝毫不掩饰的温柔,他点头道:“好。
我很喜欢。”
全体整装好后,裴峋翻身上马,阿琢站在远处看着他。
翟瑞凑到裴峋身边道:“大人不和小姐说几句话吗?”
他这天然的八卦人,已经猜到八成大人假死这件事祁小姐并不知情了,看两个人的神情,都是别扭又赌气的,看得他心里有点替他们着急,人道是皇帝不急太监急,这旁观者就是个着急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