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的心里仿佛痛快了几分。
当裴峋一脚踢开冷宫大门的时候,贵妃坐在正厅正座,好整以暇地吃着葡萄,似乎在等着他的到来:“最着急的果然是你啊,裴大人!”
“她在哪?”
“大人说的是谁?本宫怎么听不懂呢?”
裴峋双眼盯着她,眼睛里满是红色血丝:“你最好实话实说,我没工夫和你废话。”
贵妃满不在乎地笑道:“大人没工夫,我可是有工夫得很,这冷宫寂寞,何妨大人在这里陪我?”
裴峋弯下腰,咬着牙,一拳击在她的椅背上:“我敬重你是先帝遗孀,所以劝你最好现在告诉我,不然我不能保证会做出什么让你悔不当初的举动来。”
贵妃目不转睛地观察着裴峋的神色,看着他血红色的双眼和紧握的双手,像是在思索着什么,半晌之后,她忽然仰头大笑,笑得眼睛里流出泪来,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哈哈哈哈,裴峋,你居然……你居然爱她……哈哈哈哈……裴峋,你居然真的爱她……”
她用丝帕擦着眼角的泪水,“你这样的人,居然会爱人?……诚然是上苍助我,你竟然有这个弱点,真是无心插柳……哈哈……”
裴峋双手紧握,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他闭了闭眼,直起身来,缓和了一下心绪:“既然这样,那也就没有什么废话的必要了。”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不然你一个字也得不到。
啊,就算你杀了我,你也休想得到一个字。”
“你?”
裴峋摇摇头,“你的命不配。”
话音刚落,章恪一手提着天子之剑,一手拎着晋王的脖颈,一把把他扔进大殿。
他刚刚在街市和裴峋分开,直接去了晋王府,仗着天子剑在手,直接冲入内宅,刺死两个护主的内侍,把晋王直接拎进了冷宫。
章恪把剑扔给裴峋,裴峋一把抽出剑身,不愧是天子剑,出鞘的那一刻,寒光四射,剑气逼人。
晋王毕竟只有十几岁,已经吓得脸色苍白,看到贵妃连忙哭喊母亲救命。
贵妃脸色变了又变,厉声道:“他是司马相的亲兄弟,司马相可是在先帝床前面对三公亲口承诺,今生绝不弑弟的。
他登基在即,此时弑弟,怎么能堵住天下悠悠众口?”
裴峋居高临下睥睨着晋王,用剑尖挑起晋王哆哆嗦嗦的下巴:“跟太子殿下有什么关系,我兵征河间,发现晋王司马校勾结河间郡王司马协,当真是堂兄弟,说了同生共死那就定然说话算话。”
他的剑尖滑到晋王脖颈:“不过这样也死得太过容易了,总得要体验一下司马协的死法,才不枉是兄弟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