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打发了后,崔明珏扭头就出了北院,同时他也知道了今天温乐言被太子接进宫的事。
“荣君都被陛下禁了足,怎么还能差遣禁卫军,怕是其中也有皇后的手笔吧。”
崔明珏一掸衣袖,有些拿不准崔荣这般做的用意。
太子虽说也有一部分领兵权,但要想将禁卫军调出宫却不是件容易的事,没有陛下的虎符或圣旨,光靠嘴又能说动多少。
所以其中皇后常氏必定出了不少力,只不知这事是否与柔妃一案有关。
“那老爷,这事您打算怎么办?”
严管家不确定的问。
崔明珏紧皱眉头,“无需理会,不过进一趟宫,不会出什么事。”
说着就踩着步子走远,可没多久又回来了,“趁现下时辰尚早,倒也可以去瞧瞧。”
严管家无言以对,“是……”
心中却是腹诽:您这一出,还真是够口是心非的。
同一时刻,崔府、将军府皆派出了马车赶往皇宫,却不知温乐言在东宫的境遇并非如他们所想的那般。
因前不久太子崔荣被顺承帝禁了足,东宫中负责伺候的宫娥太监们,一夜之间便少了大半。
同时宫门处更是多了十来名护卫,瞧得出柔妃一事终是让顺承帝对太子动了怒。
……
下了软轿后,温乐言一抬首就瞧见那印照在暖阳下的朱色殿门,檐下挂着一块镶着金边的牌子,上头写着两个烫金大字:东宫。
宏伟的殿宇伫立眼前,使得温乐言一下子失了言语。
说到底她不过一富商之女,哪里见过太子居所,更猜不出她与太子之间又是何时有了交集。
“……”
“娘子,殿下在院中已等候多时。”
身旁的荷花还在催促着。
即便不愿,可此刻事实已摆在眼前,饶是温乐言心中再百转千回,待眼前朱门一开,她也只有屈从的份。
一步踏入东宫,温乐言四下一瞧,这殿内立着的宫娥太监寥寥无几,需得走上几步路才见着一人。
她心下不由得感叹:堂堂储君之所,竟是意外的僻静清幽。
再抬步往里走,入目可见,东宫规格虽还是沿用了宫中一贯的布置,可摆设却意外的少见,比起那些琳琅珍宝,更多的还是文人字画。
扫了那画中山水几眼,温乐言没在前殿见着太子,只得迈着步子大胆入内。
跨过前殿便到了后院。
比起前殿的逼仄,压抑,后院中却是花卉繁多,满院飘香,踩上脚下灰白色的石板路,温乐言的心里也不由得松快了些。
待走上几步路,绕过殿门处那片假山,温乐言却发现在后院右侧有一碧色荷花池。
池旁还坐着一素袍男子,他宽衣窄袖,乌发披散,一张脸温润如玉,正埋头鼓捣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