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朕执意如此呢?”
顺承帝的执迷不悟,让温乐言如临大敌,她如今好不容易脱离了崔府,可不想再入那一辈子都出不得的深宫大院,“陛下,民女不愿。
若陛下执意如此的话,民女也无可奈何,既然民女人微言轻左右不得自身的命运,却可试着左右自己的生死,怕只怕这事真成了以后,会对陛下的声誉有损。”
“怎么,你敢威胁朕?”
温乐言垂首,“民女不敢。”
看着固执又宁死不屈的温乐言,顺承帝眼中难得起了一丝杀意。
见此,崔明珏不再沉默,“陛下息怒,温娘子情急之下一时口快,并非是这意思。”
顺承帝冷哼,“朕看她这意思清楚明白的很,你既如此拒绝,可是看不上太子,当真是心高气傲,眼高于顶。”
眼见着瞧不上太子这帽子就要扣到温乐言头上,寒林商思虑再三,只得走险路,“陛下,温娘子从未轻视过太子,不过是心有所属罢了。”
“心有所属?你指的是?”
话说到这儿,温乐言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刚想说些什么却被寒林商开口打断,“臣倾慕温娘子,还请陛下赐婚。”
“寒平渊,你可知你自己在说什么?”
顺承帝没想到寒林商这么大胆,自己前脚刚给太子指婚被拒,寒林商就敢出言求娶。
请求赐婚一事,寒林商也不想这么快,可眼下他若不这么做,温乐言怕是就要被顺承帝扣上几通大罪,到时候他就算是当面将人娶了,也无济于事了。
行至温乐言身侧,寒林商一敛眸就这般静静的看着她,看着她水润眸子里的那抹担忧和慌乱,顷刻间心一软,禁不住轻握住她的手。
掌心相握时,温乐言指尖微颤,恍惚间她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心在欢声鼓舞,那样的热烈,激昂,让她想忽视都难。
眼眶微热间,她下意识一抬首却看清了寒林商安慰自己时的口型,那是清清楚楚的四个字,‘笙笙别怕’。
说这话时明亮的烛影跃在他脸上,为其高束的乌发蒙上一层朦胧的暖意,同时也印照出其温柔眼眸中暗藏的喜悦与柔情,可温乐言见了却只觉满心温情尽数褪去,余下的只有一片寒凉。
‘笙笙’这两个字,是她曾经为了骗他脱口而出的,可现在听来却无一丝喜意,屡屡冒出的唯有沉重、酸涩,和心底那股子深埋的歉疚。
温乐言曾想过若她真是笙笙,那该有多好,到那时她必定会全无保留的爱着他,唤着他,等到来日成婚时,为他披上红艳艳的盖头。
而不是如现在这般,靠着谎言铸就的城墙避一时灾祸,却忘了城里还有一个寒林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