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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间,身后的院门陡然的被叩响,这动静突兀的响起,吓了温乐言一跳。
因李婆婆得了令早早回里屋安歇了,自然就没听着这一声门响。
站在门边的温乐言小心透过门缝往外看,却见门外站着的竟是满眼着急,鬓角沁汗的寒林商。
‘吱呀’一声,寒林商不过刚叩了一回,门就开了。
他原以为门内站着的会是守门的李婆婆,可抬眼一看月色下立着的却是尽显清丽的温乐言。
再见面时,温乐言虽急匆匆的拭去了泪,可颊边的泪痕还是叫寒林商看了个分明,不由得再次暗恼自己于殿上的言辞太过唐突,冒犯了她。
“娘子可是哭过?若是因赐婚一事,寒某在这里向娘子道歉。”
温乐言摇头道,“怎会,今日赐婚是乐言没准备好,才使得将军失了颜面。
将军如此也不过是为了救我,何错之有......”
说到底温乐言与崔明珏和离至今不过两月,若赐婚一事定下,怕是会对温乐言的声誉有损。
正如陶婉即将嫁入崔府一事,外人虽不曾当面说些什么,可也议论着崔明珏这刚和离便娶妻,多少有些薄情寡义了。
寒林商又问:“既如此,若日后寒某再提赐婚一事,不知温娘子可还愿意?”
温乐言侧过头没去看他,面上虽带着笑,可眼里却满是苦涩,“...怕是不能如将军所愿了,前几日我曾去玄佛寺找过静法师傅,师傅也为我解了一支签。
可惜签文的意思并不算明朗,上头更是写明乐言的下一次婚配需等到两年以后,如此将军还得要再等等了。”
温乐言如此说,不过是想让寒林商知难而退,才胡诌了这么一句。
且这句解释来的勉强,也有些站不住脚,她觉着寒林商必是不会信她。
“既是静法师傅所言,寒某如何不信,如此,两年以后寒某必定会再次向陛下求娶温娘子,望那时温娘子能应允。”
这人竟是毫不犹豫的信了...
思及此,温乐言不可思议的瞪大眼,抬起头瞧着他清亮的眸,“......将军就这般信我?”
寒林商笑道,“我既心悦于娘子,为何不信?”
“可、若哪一日我有事欺骗了将军呢?”
“娘子心善,若是真欺骗了我,也必定是心有苦衷,既有苦衷,又谈何欺骗一说呢?”
这句话一出,让温乐言无言以对,满腔腹稿也在顷刻间荡然无存。
有时候真真切切的一句语,总是比千万句的安慰要来的有用。
事到如今,温乐言怎会不知那句本为一时冲动下撒的谎,也到了该说清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