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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明亮灯火尽头站着的那人,温乐言一声不吭的快着步子朝他走去。
待走到近处时,还没等寒林商开口,就抬手拥了上去,将脸埋在了那大氅毛领处。
温乐言的陡然一抱,让寒林商有些手足无措,可他却什么都没说,只一手小心提着灯笼,一手轻轻拥着怀里的人,听着她小声哭泣。
感受着后背温柔的轻拍,温乐言抽了抽鼻子觉着心绪好多了,才缓缓起身,“今日...冒犯将军了。”
听着女子温软的哭腔,寒林商俯身拭去她面上的泪珠,“我听院里丫头说了,你是去了温府,怎么,是那府里的人欺负你了?”
说这话时,温乐言是低着头的,因此根本没瞧见寒林商说到‘欺负’二字时,眼中弥漫的阵阵杀意。
想到自己在温府的十年,温乐言垂眸摇头,“并未......是我自己心里难过哭的,与他们无关。”
寒林商是知道温乐言是温府养女一事,自然也猜出她这次的难过必是与家人相关。
“若是觉得难过,就无需去想,一切会让乐言心里委屈难过的人或事,就该尽数摒弃了,留着无用。”
听着寒林商这番话,温乐言无奈笑笑,“将军这话说的倒是孩子气,若是家人,又如何摒弃。”
不过想想寒林商今晚定是从宫中赴宴归来后,就一直等在巷子口,温乐言心里不由得一阵温暖,“罢了,就如将军所言,那些苦恼的人或事就不去想了。
今日是除夕,也该守岁,不知将军可愿与我一同守岁?”
见温乐言不再难过,寒林商眼中冰雪尽消,“好,今晚我们便一同守岁,望乐言此生欢乐无忧,多福多寿。”
这一刻,真诚的祝福响在耳边,温乐言只觉得心里的空缺,似乎一下子被补齐了。
“那乐言也祝愿将军一生,欢愉且胜意,万事皆可期。”
......
***
春节这日,浓烈的喜意席卷了整个京城,就连皇宫大院也不例外。
可唯独这清和殿内,却是一如既往的肃穆,威严,就连站在一侧的刘公公见着如今的顺承帝都不由得心下忐忑。
案几后,明烛旁,顺承帝一身龙袍端坐其后,周身气势虽沉寂着,却仍觉其暗潮汹涌。
再往下看,他手里捏着的纸张,正是之前静法给的那八字签文。
“顺承将颓,太岁临朝......呵,你说,这签中的太岁,指的会是谁?”
被顺承帝这么一问,刘公公哪敢真答,赶忙跪下叩首,“陛下乃大渝之主,必是千秋万代,福寿延年,不过是一纸签文罢了,想来是做不得数的......”
小心听着上头的动静,刘公公怕的手脚发颤,紧抿着唇一声不敢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