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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桢看他这种十分不在意的样子,就知道他根本没听进去,动了动脚碰了一下闵琢舟的小腿:“你听见我说话没有?”
闵琢舟语气散漫地回答:“听见了,傅大管家婆。”
傅桢“嘿”
了一声:“我这是关心你,你怎么好意思污名化我?”
“好的,是我的错,”
闵琢舟从善如流地道歉,“您不是管家婆,您是伟大光荣正义的傅研究员同志,可以原谅小人的口误遮拦吗?”
傅桢扬了扬下巴,扫了一眼桌子上没怎么动的酒,暗示意味明显:“那看你表现,刚刚你让我等那么久的账还没算呢。”
闵琢舟顺从地拿起一杯饮尽,但随后叹了口气,淡声说:“但我的确和裴彻说不着这些。”
“怎么会说不着呢?”
傅桢不能理解,“你们都结婚了,五年。”
他刻意把重音放在了“结婚”
上面。
“协议婚约罢了,而且今年已经是最后一年了。”
闵琢舟并不觉得自己结婚后就相当于有了一棵可以背靠乘凉的大树,在过去五年的任何时间里,他一直将自己的工作和裴彻撇得很清。
如果不是这回受伤,裴彻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拍戏——毕竟对于那种家族层次的人来说,可以接纳一个在娱乐圈抛头露面的男人作为婚姻合作对象已然是多方博弈的结果,裴彻分不清他是歌星还是演员,大概也可以情有可原。
傅桢不知其中复杂,仍然将心里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
地响:“就算是没有真情实感、各取所需的交易关系,你最起码也要得到些好处吧,不然‘协议’个什么劲儿?”
“纠正一下,”
闵琢舟慵倦地靠在沙发椅背上,抬眼和傅桢对视,“所谓的‘协议’是裴家和闵家共同签约的,和我没什么关系。”
“……”
傅桢的眉心微微拧紧了些。
“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
闵琢舟话锋一转,非常优雅地弯了弯眼角,平静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盎然的期待,“当年闵家要我签署这份协议的时候,向我承诺了自由。”
“这……”
傅桢张了张口,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闵琢舟抿唇,他舌尖含着一点辛辣却清冽的酒液,回味却会返上一点裹着烟熏气息的花果香气,的确是层次丰富的高档调酒,让人一不留神就会沉浸在香气氤氲出的微醺氛围之中。
他稍微抬起头,恍然看见不远处墙上挂着一个复古式的雕花黄铜钟表,纹样华丽如同古典时代的收藏品,有一种十分能唬人的昂贵气质……
但闵琢舟知道这东西其实不贵,因为闵家大宅里也有一个,买回来充面子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