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桢一边回答一边留意这裴彻的神情,果然看见他嘴唇略微抿紧,明显是在意的样子。
傅桢不动声色地一笑,随即打开自己手机上常用的打车软件,哼着歌去约定好的上车地点。
闵琢舟靠在车窗边往傅桢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要是放在平时清醒的时候,他不会听不出傅桢这话是故意说给裴彻说的,但他现在被灌了酒精的脑子酸顿滞涩,无法做出正确的思考,干脆升起车窗,闭目养神。
终究是醉了,闵琢舟原本撑着眼皮看窗外景色,没多久便安静地合上眼睛。
裴彻侧头看闵琢舟,像是有话要说,却没舍得吵他,平稳地启动车子,安静地驶离了那条热闹过头的街巷,将宁城微茫的江波和过于浮华的喧嚣远远地甩在身后。
回到家,裴彻抱着闵琢舟进屋,踢开半闭的卧室们,把他轻手轻脚地放在床上。
失去了人体热源所穿来的温度,闵琢舟有些不舒服地皱了下眉,他不怎么用力地将眼皮撑开一条窄缝,些许月光混着夜色散落在他的眸中,刺激得他弯长的睫毛颤动了下。
倒是醒了。
“裴彻?”
闵琢舟记忆有点断片,不确定地叫了声,自己撑着胳膊坐起来,将散乱在前额的头发全部撩在脑后,有些迷蒙地坐在床上,认出来已经到家了。
他视线追着月光,看见裴彻双手环臂站在床前,眉梢微微蹙紧,情绪不明。
闵琢舟好多年没沾过那么多酒,一时喝这么多难免头疼,从太阳穴到没入发际线的神经突突地跳着,前额胀痛得几乎难以忍受。
“有烟吗?”
闵琢舟有点熬不住,犹豫片刻,轻声问裴彻。
裴彻眉头皱得更紧,他目光中带点审度,摇头,那意思不知道是“没有”
还是“不给”
。
闵琢舟“嗯”
了一声,没再继续问,他觉得自己确实是喝醉了,否则也不会去找裴彻要烟。
自从签了结婚协议,闵琢舟就很少碰酒精和烟草这类事物,不过酒瘾易戒烟瘾难消,他有时候会随身携带根烟,倒也不点,只是嗅着解馋。
裴彻俯下身用手指捧住闵琢舟的脸,微凉的指尖不怎么用力地摩挲几下,眼神很沉,但语气却很寡淡:“出息了,一晚上既抽烟又喝酒的。”
“呀,被发现了,”
闵琢舟任他抚摸,没有一丝“被发现”
的惊惶,“那怎么办,裴先生可以当没看到吗?”
裴彻指尖的动作稍微用力了些,手指下移几乎是握住了对方的下颌,他将闵琢舟拉近自己,一言不发地端详片刻,问:“因为那傅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