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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琢舟:“裴家是不错,要不是当年裴彻接受公司根基不稳,也轮不到闵家捡这个漏。”
闵行气息沉了些:“话说得这么难听做什么?”
“卖妻鬻子得来的富贵要什么体面?”
闵琢舟笑了下,“这些年和裴家联姻带来的好处无论是明面上还是暗面上的,怎么着也够‘悯术’活下去了,所以我也挺好奇……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现在经济形势这么低迷,企业生死如对弈下棋,稍有不慎满盘皆输,在这种时候没了裴家这层关系,你当‘悯术’能活多久?”
闵行拿手指狠狠点了点桌子,教育道,“你还是太年轻,目光不够长远。”
“或许吧,”
闵琢舟也不着急,颇为认真地歪头想了想,“不过闵家生还是死,关我什么事?”
“你!”
闵行横眉竖目,仿佛下一秒就要好好管教一下自己这个不孝子,但考虑到目前自己的确有求于这个私生子,只好咬着牙挤出一句:“琢舟,你这么说,不怕伤了爸爸的心吗?”
饶是闵琢舟素质卓绝,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他浑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叹道:“咱们说话就说话,您能别恶心我吗?”
闵行脸上的表情彻底挂不住了,“啪”
得一声将实木的茶几拍得震响:“闵琢舟,你这是是什么态度!”
闵琢舟听到那声响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唇角的笑容弧度依旧浓丽:“这是对一个利用我、作践我、吸了我五年血尤不知满足,并且想绑着我一辈子的人渣的态度,说的够明白了吗,我亲爱的……爸爸?”
“闵家把你从十五岁养到成年,原来是养大了一头白眼狼吗?”
闵行似乎是在用更大的音调来掩饰内心深处的心虚,“这些年如果没有闵家,闵画,就你找回来的那个小野种,早就投胎了几回了。”
这个中年男人话音还未落下,“野种”
两个字眼一下子击穿了闵琢舟,他忽然拿起茶盏,干脆利落地把滚烫地茶水泼在了他的脸上。
闵行哪能容忍自己精心训化出的家犬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抬手给闵琢舟撂了一个巴掌,力道之大将他的头猛然扇至一侧,嘴角崩裂,暗红的血汩汩渗出。
“你敢泼我?”
闵行的额前被怒气催逼出两条青筋,他两眼怒张如同一只吃人而不吐骨头的兽,“怎么,觉得自己翅膀硬了是吧,能脱离闵家的掌控了?我告诉你,五年前那他妈就是我放的一个屁!
你把一个屁奉为圭臬,还妄想得到自由?”
闵琢舟撩起指尖擦了擦血,声音清冽得如同下了寒霜:“您以为您现在还能管得住我?”
闵行忽然阴测测地笑起来,语调变得缓慢,像是用毒牙触碰血管的蛇:“如果你敢忤逆闵家一个字,我就立刻把那碍眼的小崽掐死再扔到马路上任人碾。”
闵琢舟的呼吸蓦然一顿,一巴掌扇红的半张脸,像是被人碾碎的桃花霰。
他扭过头,唇角尚挂着血,眼神是从未有过的猩红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