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字,这个词放在谁的身上都显得野心勃勃,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侵略意味。
肖祁抬手按揉自己的眉心:“在国外,季苏白凭借自己的一点天赋、稀有的东方面孔以及背后种种营销手段,在短短几年内摇身一变成为了天才歌手,但是你知道他没有遇见裴彻之前,是干什么的吗?”
闵琢舟微微皱起眉,觉得肖祁的话语逻辑有些跳,也不知道是剧作家当久了产生的职业病,还是在尽可能规避某些无法出口的事情。
虽然这种感觉并不舒服,但他还是顺着往下问了:“他是干什么?”
肖祁略微垂下头,将目光投到视野之下的马路之上,视线清晰深刻,像是在俯瞰芸芸众生,又仿佛在等谁穿行而过。
终于,在一个身带头盔的外卖员开着自己的小摩托挤压着绿灯的最后一秒飞过路口之时,肖祁开口了:“他当上外卖员的时候好像还不满十八岁。”
“什么?”
闵琢舟脸上露出一点愕然的表情。
作为一个15岁之前一直被闵家不闻不问、上不来台也没有身份的私生子,闵琢舟从小在一种非常恶劣的家庭条件下长大,他对底层大众的生活状态在清楚不过,明白这种纵横在两种截然不同生活之间的鸿沟不是绝单单耗费一点努力就可以跨越。
“当年的事情我查的并不清楚,”
肖祁说,“只知道裴家夫人去世,老裴总因此重病一次,刚满18岁的裴彻才接手裴氏就出了一场车祸……大概率是人为的,当时季苏白正好从失控的车边穿过,应该是被撞得不轻……但是具体我不知道,裴家在保密管理这方面的业务已经做到了龙头,他想要隐瞒、或者说去保护谁时,没人能够穿透他的防线。”
闵琢舟瞳水冰凉——五年,如果不是最近季苏白自己回国蹦跶,他从未知道还有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件事的存在。
半条命的羁绊与亏欠,这可真令他意想不到。
肖祁:“我说这话或许有点残忍,但是琢舟,凭你的聪明一定在这五年里……”
闵琢舟的神色已经完全冷了:“别说了。”
肖祁面上毫无表情,坚持地补完了后面一句:“无论裴彻表现得多么在乎你,他就是在透过你去看季苏白……因为我可以确定,在裴氏近五年的资金流里始终有一部分在固定地流向季苏白的账户,换言之,这五年里裴彻都在养着他。”
“我说了,别说了。”
闵琢舟骤然开口打断他,声音略微扬高,声线却异常沉冷,那种凌厉的气质几乎是叫人发怯的,可惜肖祁并不畏惧。
“我只是陈述事实,”
肖祁声音像是浸在温水之中的钝刀子,“你可以自行评判对或者不对,也可以自行选择听或者不听,就算你知道这一切仍然选择凑在裴彻的身边,我也没办法把你绑起来,只是……会有些不甘心。”
不甘心弹指一挥间的五年,诸多过往已经轻舟已过万重山。
闵琢舟觉得很荒唐,这事从他见到季苏白和裴彻在一起的第一面就和他说过,如果分不清两个人谁是谁,一切都没有了继续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