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开……什么?”
闵琢舟听不懂裴彻在说什么一样,僵硬地和他对视。
“公开五年前裴闵两家联姻的事实,这是网上那些谣言不攻自破最好的方法……无论金主、金丝雀还是别的什么,我们公开已婚关系,没人再敢置喙什么。”
裴彻的神情格外郑重而认真,没有半分玩笑的意味,这是他自虐一般看了网上针对闵琢舟如潮的揣摩与恶意,深思熟虑后做出的结果。
闵琢舟却只觉得在看一个疯子。
“你喝醉了,裴先生,你现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一切伪装都难以为继,裴彻在闵琢舟的脸上清晰而生动地看见了什么叫做“惊愕”
,他想解释什么,余光扫过车窗时,看见宾利已经稳稳地拐进了地库,这场归途终于接近尾声。
前排的司机小哥作为一个很有职业素养的代驾,秉持着竖起耳朵但闭嘴的原则,情绪稳定地开口询问:
“先生,导航显示的就是这里,您看对吧?”
裴彻开口,还没“嗯”
完,就看见闵琢舟抱着将醒未醒的闵画下车,干脆利落地关上车门,头也不回地往电梯间的方向走去。
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更何况现在的情况是和尚跑回了庙里,裴彻这点“不去追”
的忍耐力还是有的,接过代驾递来的钥匙,把后续费用付清,再确认单子结束,他才乘下一轮电梯上楼。
脱鞋进门一气呵成,裴彻刚解了领带,就看见刚刚当了“逃兵”
的闵琢舟从客卧走出来,大概是刚刚安顿好闵画,神色还有几分恍惚。
下一刻,他们视线相交在一起,把那一瞬光阴拉得格外漫长。
闵琢舟瞳仁一眨不眨地盯着裴彻,在一场无声较劲似的对峙之中,他输得格外惨烈。
他难以承受裴彻眸中的那份认真。
闵琢舟极轻地闭了下眼睛,将心中被掀翻的一切情绪都费力压下,眼珠在眼眶里极不安地转过一圈,随后睁开,放任光线再次涌流。
这是他多年被各类人、各类环境训练出的条件反射,总能在最短暂的时间内恢复平静和正常。
“我去给你倒杯醒酒茶。”
裴彻听见闵琢舟如是说。
那些惊愕、疑惑以及所有鲜活的真实的情绪,已经在极轻短暂的时间段落里画上句号。
见裴彻没有拒绝,闵琢舟转身去厨房找醒酒的茶叶。
他在裴氏顶楼平层住久了,对厨房的构造也熟悉,刚从橱柜里找出茶叶,一双手忽然从背后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腰。
“琢舟,”
裴彻不知什么时候跟进来的,抱着闵琢舟,又将下巴搭在肩膀上,“你真觉得我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