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入式和注射式的都有,你回想一下失去意识前的事情。”
那个医生说。
吸入式,注射式。
失去意识之前的事情。
每个单词她都听不懂,她的视野一片漆黑,两耳是浓重的耳鸣声。
“我的大衣呢?”
她喃喃道。
她披上衣服就能回到海里去了,这里又黑又吵,她想回到海里去。
海上有粼粼的阳光,暖呼呼的,海风是咸涩的,海鱼的气味;她的小岛是她的宝藏,上面的风和海上的风有些许的不一样,带点植物的清香,还有树木沙沙的声音;金色的沙滩上有被冲上海岸的漂亮卵石,那是在海底看不到的,海底的卵石照不到光,全部都是黑的。
在海岸上的卵石才能晒到阳光,被照出五颜六色的漂亮色彩。
她想念海洋,她从未如此想念海洋。
“艾尔菲,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一只手不停地在她脸上擦拭着,她的上身的布料湿了一大半。
脸上痒痒的。
“我不知道。”
艾尔菲说。
她的脑子里徒然出现那股刺鼻的气味和安格斯的手。
安格斯的脸没有表情,他的手捂在自己嘴上,味道很刺鼻。
不好闻。
大衣在安格斯那里。
她看不见了。
安格斯。
可是为什么?
“他不会丢掉我。”
艾尔菲说。
“我比他强,”
她说:“只会是我丢掉他。
他伤害不了我。”
“安格斯不会那么做。”
艾尔菲说。
“他不会丢下我。”
艾尔菲说,她的声音细小而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