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紫神情原本有些黯然,眼神中带着一丝失落,但也只是那一瞬间,她的神情忽然变得锐利起来,“男子相恋,本就有悖伦常,多少人因此受尽苦楚,你也要引以为戒才是!”
王若存简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他怎么连这个都和您说。”
她的话里带着明显的幽怨,直到走出景阳宫许久,王若存心中还是有些不自在。
王紫英句句有所指,这让他不得不多想。
他的这位姑母还是贵妃时,元贞帝的后宫里还是有不少美人的,皇帝看似雨露匀沾,一碗水端平,可人人都知道,他不曾在哪个妃嫔身上用过真心。
宫中的妃嫔,把毕生都赌在了这一个男人身上,赌对了富贵荣华应有尽有。
若是输了,便郁郁寡欢,老死在这深宫中。
元贞帝还年轻的时候,有不少流言蜚语从宫中传出来,后来都被那位手段强硬的摄政王爷压了下去。
在雷霆手段下,人人自危,才停歇了这场流言风波。
湳諷但人人都心照不宣的是,那位王爷过分逾制,常年身穿只有皇后才能夔凤衣袍,出入宫闱禁苑,留宿皇帝寝宫。
这其中是不是有元贞帝的一己之私?
他看了看仍旧跟在身后的李福,笑道:“劳烦福公公了,就送到这里吧。”
李福眼观鼻鼻观心,朝他作了个揖,“王大人慢走。”
宫墙依旧屹立如初,历经风雨,一如既往。
宫女们来来往往,身影交错。
与以往无数个日子一样,将来这样的日子也仍旧会继续上演。
侯府的马车华丽夸张,里面宽大得很,坐三个人绰绰有余。
林蕴坐在闻燕雪的右手旁,刘敬就在他的对面。
刘敬看起来满脸不耐烦,他有满肚子的话要说,但是碍于闻燕雪还未发话,只得苦苦忍耐。
而闻燕雪似乎根本没有在意平静海面下的暗流汹涌,只是自顾自地在出神。
马车缓缓动起来,车轮声吱呀作响,原本安静沉默的马车内充满了细小喧嚣的声音。
“那个人你认识吗?”
闻燕雪冷不防开口,让林蕴稍微愣了一下,“侯爷是在问我?”
刘敬嗤笑道:“自然是在问你,难不成还是在问我?”
待他回过神来,才明白闻燕雪在问他什么,“侯爷想要问的是不是李进忠?”
“李进忠?”
这是一个全然陌生的名字,刘敬微微蹙眉,“他就是海棠?”
林蕴点点头,“实不相瞒,他的事我也是一知半解。
早在我入宫之时,他就已经伺候在太皇太后身边了,知道他真正来历的人少之又少。
不过太皇太后身边的李福公公兴许知道些来龙去脉,李进忠就是认得他为干爹。”
刘敬忍不住插嘴道:“我们要是能直接抓李福过来问,就不用劳动您的大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