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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若存无奈地笑了笑,知道今日免不了有一顿敲打,小心翼翼道:“姑母折煞我了,前几日事务繁忙,实在脱不开身,我并非蓄意躲着姑母。”
“唉,也罢。”
王紫英这厢长叹一口气,王若存那厢却是提起了一颗心。
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他这位老谋深算的姑母是有什么打算?
“哀家便不与你计较那些虚的了,这么多年家里任由你胡闹,你也是该成家立业了,给王家生个一儿半女。”
王若存如芒在背,如鲠在喉,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王紫英瞧了瞧他的神色,朝那些姑娘们离去的方向使了个眼色,“方才可有合眼缘的?”
王若存道:“我还以为姑母叫侄儿过来,是要谈那件事。”
果然,王紫英沉默了。
这几日她一直在放在心上的就是这件事,半晌才道:“叫你过来,也确实为了那件事。
已经过去三天了,你还是没找到他人吗?”
王若存道:“当时情况紧急,他将账簿藏起来后,就带着安陵王躲起来了,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过来陪姑母坐一会儿。”
王紫英使了个眼色,李福立马搬了一张椅子放在坐榻的旁边,“账簿的事先放一放,那本来就是为了掩人耳目。”
王若存满腹心事地坐了过去,他心道果然如此,王紫英的目的本就不是什么账簿,她的目的是要找到安陵王,只要把李晟安然无恙地带回来就足够了。
左思右想,他还是实话实说道:“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何处?闻燕雪的人最近看得紧,侄儿难免有些捉襟见肘。”
“若论忠心,哀家身边有的是人要比他出类拔萃。
但擒拿安陵王这件事,还得是由他去办。”
王紫英面若银盘,皮肤白皙,本来是个和善的样貌。
然而,她的眼神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锐利与深邃,“哼,若不是李家血脉凋敝,哀家又何必为难自己去用这么一个人。”
王紫英在这宫中生活了这么多年,宫墙高耸,她早已忘了宫外的景色是什么样子的。
她机敏聪慧,善于察言观色,深知世事如梦,唯有人心难测。
王若存道:“与他约定之日快要到了,姑母放心,侄儿定会将这件事办妥。”
“如此甚好”
王紫英轻轻叹了口气,这叹息中带着一丝疲惫与无奈,“成家立业可不是儿戏,你也要多上心一些。
你如今也是上了年纪的人了,却还未娶妻。
王家的子侄中,哀家最中意的就是你,你的婚事万不可马虎。”
见三两句话又扯回到自己身上,王若存哑然失笑,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你的那些毛病哀家都有所耳闻。”
王若存诧异地挑眉,对这种突如其来的情况弄得有几分措手不及,他的脸上浮现起一丝尴尬的微笑,“这又是我爹和您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