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晟的胆量来得快,去得也快。
他一向不知道骨气两个字怎么写,见闻燕雪似乎有些动了真怒,他咽了口唾沫,怂兮兮道:“你要是想杀我,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
闻燕雪为何不杀他,其中的用意他一直没想明白。
李微一死,他就是个无权无势的废物亲王,没有一丝的利用价值。
闻燕雪位高权重,总不至于身边缺人,只要他愿意,勾一勾手就会有无数人争先恐后地去爬他的床。
正当他出神之际,闻燕雪将他抵在了树上,微凉的手探入了他的衣襟内,捞了一把腰间的软肉,放在掌心揉捏着,“你倒是乖觉,就这么杀了太可惜。”
李晟无力地靠在树上,攀附着闻燕雪的肩膀。
梧桐叶是如何堕入秋风,委付秋露的。
他仰着头,双目无神地看着头顶摇曳不止,树影婆娑的枝叶。
悬于长天中的秋光不由分说地穿透梧桐叶的微隙,滴沥的秋叶如金波般不停地摇坠,化作半空疏雨落在他腿间,掌心。
铺在两人身下凌乱的衣物上,有斑斑点点的光溅落,是踏碎了的梧桐阴。
梧桐华盖宛如虚檐,风吹满林。
李晟好像立于檐下,伸手接住了一把新凉的风露。
只是这风露丝毫不怜惜他,疾风骤雨般的地肆虐着他。
风吹在李晟裸露在外的肌肤上,有些冷。
他躺在石桌上,修长的双腿无力地垂着,身上盖着闻燕雪的一件外袍。
那人赤裸着上身,下身只着一件长裳,背对着他站在两三步外。
云雨过后,李晟连一根手指都懒得动弹,他盯着闻燕雪的后背出神。
肌肉虬结,猿臂蜂腰。
李晟艳羡地想,闻燕雪的脸与他的身子甚是不相配,明明长了一张柔美的文人脸,身子却这样结实。
他的目光赤裸丝毫不加掩饰,闻燕雪忍不住回头问道:“你在看什么?”
“没看什么。”
李晟欲盖弥彰地移开了目光,看向一旁的树,却怎么看都觉得碍眼,“种什么不好,偏要种梧桐,不如砍了清净。”
闻燕雪的脸上是一副欲望满足后的餍足感,“砍了也好。”
李晟又听他接着说,“梧桐木色泽鲜亮,质地轻巧,拿来做床最合适不过。
下次你我便可在上面欢好......”
“别说了。”
李晟捂着耳朵,感觉整个人都脏了不少。
“安陵王向来寡廉鲜耻,竟也会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闻燕雪轻笑出声,他的心情好了许多,甚至还能与李晟开几句玩笑。
李晟一心装王八,不听不看不动。
“将军。”
这时,院中传来了敲门声,听声音像是刘敬。
李晟一惊,强忍着腰腿间的酸痛要从石桌上爬起来。
他的动作牵动了某处,有温热的东西顺着大腿内侧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