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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晟疑惑道:“什么?”
季武道:“没什么,进忠公公让我给您传个话,让您切记不要轻举妄动。”
“就这一句?”
“嗯”
不要轻举妄动,意思是在这里等他回来?如果他一直回不来呢?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又是这种感觉,把一切都交在别人手上,他只能被迫接受一切,惶恐地去面对未知的前方。
“王爷,告辞了。”
他的声音低沉有力,将李晟瞬间拉回现实。
两扇破门被轻轻关上,发出微弱的声响,在寂静的柴房里格外清晰。
直到他离去很久,李晟都在陷入沉重中无法自拔。
海棠究竟去了哪里?他说过城中有他们的人会接应,但碍于有闻燕雪在,不能明目张胆地接应,还需要再暗中观察几天。
可接引之人久久不来,海棠只能出去探探风头,结果一去不复返。
还托了一个不知道信不信得过的人捎来了口信,单凭一个口信还不能说明什么。
这委实有些折磨人,可他现在的的确确什么都做不了,不如再按兵不动,观察几日。
李晟就这样打算,一边暗中提防,一边想从季武口中问出些什么来。
但这个人接连给他送了三天的饭,李晟发现此人少言寡语,问什么就说不知道,问得多了就不肯再说。
李晟问起海棠的事情,他还像以前那样回答,颠来倒去总是那几句说辞,要么他就缄口不语。
直到第四日,李晟才察觉出不对劲来。
虽说每日的吃食是挺不错,抵得上他在侯府的时候了,但李晟总有种吃断头饭的感觉,养得膘肥体壮之后再送他上路。
季武的来历也愈发不可捉摸起来,在这种紧要关头,就连海棠和王若存都不敢轻易打草惊蛇,此人是怎么旁若无人前来此地给他送饭的?也许这个地方早就已经不安全了。
李晟一夜未睡,神经兮兮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一昧地在这里坐以待毙,那些人找湳諷到他是迟早的事情。
若真的要他选,太皇太后和闻燕雪他谁都不想选。
事到如今,他还能找谁来帮助他。
他将能想到的人都想了个遍,发现能帮助他的少之又少。
此前李凤起的旧部也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他弃之不用了,说到底,还是他自己自掘坟墓了。
倒是有一个人置身所有事之外,就是不知道愿不愿意伸以援手。
趁着时辰还早,天才蒙蒙亮,季武还没有来,李晟悄悄摸出了门。
外国使臣的驿站离这里有点远,现在早市已开,街上行人寥寥无几。
他将皱皱巴巴的衣服往上拉了拉遮住脸,环顾四周,没发现几个可疑的影子。
李晟摸了摸脸,不沾水的话,脸上的易容还能再撑两天。
脸皮已经瘙痒难忍,李晟控制住了自己的手不去挠它,他一边观察四周,一边步履匆匆地往驿站的方向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