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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凤起的话仿佛还在耳边萦绕,就像魔咒一般,他想过无数个可能。
闻燕雪知道他的那些腌臜事会怎么样,他要是知道了他的母亲是因为自己而死,可他们相遇这么久了,想象中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李晟甚至觉得自己可以得寸进尺,去肖想那个根本不可能的缘由。
你是不是,是不是我想得那回事?可我又凭什么呢?......李晟还是没敢问出来,他及时住嘴,“没什么,就当我什么都没问。”
似乎他自己都没察觉,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在他身后的闻燕雪,沉沉出声道:“回去吧。”
高燮没能等到开春再行刑,那帮人也许是看他快要死了,撑不到那个时候,于是便挑了一个时候,在菜市口处决。
李晟执意要去,闻燕雪虽有些疑惑,但还是带他去了。
李晟也曾因为各种原因排除异己,陷害他人。
那些人的下场他从来不去想,这是他各种意义上第一次直面这些。
在观看行刑的过程时,他出奇得冷静。
直到人群散尽,李晟满眼都是血红,刑场中央那一摊红映入他的眼底,久久未曾褪去。
回到侯府,他便大病了一场。
这场来势汹汹的病火似乎要将他整个人焚烧殆尽,等到他的病断断续续好得差不多后,京城才热闹起来。
第47章烈马兵火
没过多久,林蕴就回宫去了,刘敬亲自去送的他。
来的时候他就没有带多少东西,离去的时候身上只背了一个小包袱。
刘敬牵着一匹小红马,将缰绳递给他,嘱咐道:“回宫后这匹马就养在御马监吧,那儿的人会送回来的。”
林蕴有些犹豫地接过了缰绳,刘敬看出他面色上的迟疑,心中已了然他在害怕些什么。
从安西回京的半个多月的途中,林蕴与他风餐露宿,白日里还看不出什么来,到了晚上在驿站休息的时候,林蕴就会躲着他,一个人偷偷打些热水回房里擦身子。
刘敬起初是抱了一种促狭的心思去想这件事的,太监少有自己骑马的,马上颠簸,他们又身体残缺,常会控制不住自己,污了衣裤。
他装作不知道这件事,第二天若无其事地继续上路,林蕴的脸色不必多说,自然是勉强到了极点,非常不好看。
他的脸色苍白如灰,没有一丝生气。
直到某日天快要黑了,他们也没能抵达歇脚的地方。
两人便找了一家农户落脚,空房只有一间。
刘敬塞了些银钱给这家,待他回到房屋后,才发现林蕴坐在床边的一个角落里,见他进来后有些坐立不安地站了起来。
他挑了挑眉,坏心眼地在他的衣裤上扫了一眼,林蕴兴许是注意到了他的目光,神情变得更加局促了。
“我去外面睡。”
他站起来就要往外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