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提是‘不治身亡’,”
我只觉得她不可理喻,“你若不放心,就去守着罗兰。
我会将这件事原原本本地写信告诉父亲,请他评判。”
“父亲一直都偏心你!”
“罗鸢小姐,你是觉得,父亲会姑息谋害他继承人的凶手吗?你这是在污蔑他。”
不等罗鸢开口,我转身就走:“这儿那么多人瞧着,别闹出更多笑话。”
我回到房间,将糟心事拦在外面。
霎时间,我感到疲惫不堪,坐在地板上。
“如果我没有邀请罗兰出门,他一定好好的。”
我自责不已。
“我只是想与你和解。
若我有朝一日死在战场上,至少能少一分遗憾。”
“对不起。”
临行前一夜,我来到罗兰的房间。
罗鸢坐在床头,一见我立刻起身。
侍女护在她身前。
“我要走了,来看看他。”
“虽然父亲写信勒令我不能猜忌和责怪你,”
罗鸢咬唇,“但我不会信任你。”
“我能理解。”
我径直越过她。
罗兰脸色苍白,枯瘦如柴。
衬衣套在身上,大了不止一号。
我伸手想要抚摸他,却被罗鸢拦住。
回房后,我在窗边坐了一宿,等着仆人来报告罗兰苏醒的消息。
但直到黎明破晓,云层吞吐金色的朝霞,喷洒在山峦,罗兰都没有醒过来。
我在罗兰房门站了会儿,下楼,上马。
听着树枝打在车厢顶和车轮碾压过鹅卵石,我回望流水山庄。
花树迎风,若淑女舒袖。
山庄静谧,笼罩在霞光下。
“再见,我曾经唯一真心的朋友。”
重山渐平,大江渐宽。
出了南境,天地豁然开朗。
江涛滚滚,若海潮升起。
我在军营下车。
“请回吧。”
我对仆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