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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便是想早点把侄女接进宫,这会儿也急不得,一想到江东山高路远,人还没出皇城就牵挂上了。
怎就要亲自跑一趟呢……
魏鄞修的意图,还遭遇了朝堂诸位大臣的极力反对。
御驾出行非同小可,疟疾横生,万一有个好歹,谁担待得起后果?
眼下最重要的是立后,早日册封太子,江山社稷才得以安稳。
若还像之前,帝王驾崩,几位王爷争相上位,迟早乱套了。
魏鄞修没有采纳这些谏言,他要去江东。
这在一些臣子看来如同无理取闹,户部老尚书皱眉道:“历年来何处无水患,陛下执意前往,还带着祝妃?”
魏鄞修面无表情看着他。
在这节骨眼提一嘴祝妃,想传达什么呢?带着宠妃游山玩水的昏庸帝王?
户部尚书慷慨激昂,道:“陛下如此一意孤行,恐有刚愎自用之嫌,非明君所为!”
“明君?”
魏鄞修高坐龙椅,不为所动:“朕砍了皇叔的胳膊,不是早已背负骂名了么?”
一句话,使得朝堂上气氛隐隐的陷入剑拔弩张,自他复生后,经常如此。
外头没什么好话,说他冷血骂他无情,六亲不认。
委婉和迂回确实能顾全名声,但是不能立即促成他要办的事。
户部尚书高举笏板,全然一副死谏的架势:“陛下明知不妥,仍不悔改,臣若不竭力阻止,枉为人臣!”
他一呼百应,又有好几个跟着跪了下去。
他们姿态放低了,气焰却高高拔起,一种无声的逼迫。
魏鄞修并未动怒,也不意外,看着底下这几个状若忠肝义胆的臣子,“朕倒是好奇,江东有何去不得。”
“训德,拿剑来。”
他的嘴角缓缓挽起一抹没有笑意的弧度:“朕意已决,违令者,削去左耳。”
“是!”
训德躬身捧上宝剑。
已经不是第一次在朝堂上见血了,魏鄞修言出必行。
户部尚书脸色一白,两手发抖,暴君,暴君!
妖妃,妖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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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闻玉尚且不知,自己正在被贯上骂名。
当晚圣上口谕传到朝悦宫,她才得知陛下要带她一起去江东,叫她好一阵意外。
魏鄞修离京定是有正事在身,带上她做什么?
……此行会有危险么?
皇帝发话,无敢不从,朝悦宫上下忙着收拾行囊。
出远门要筹备的东西不少,又没有太充裕的时间,就怕有所疏漏。
听兰弄梅二人万分纠结的挑选衣裙首饰,出门在外不宜露富,上等料子和太过精美的珠宝不能携带太多……
一回头,便见主子倚在窗前,神思飘忽。
这段时日相处下来,听兰差不多摸清了这位娘娘的脾性。
善良柔软的小姑娘,安静之余总是眉带轻愁,帝王独一份的厚爱盛宠,也不见个高兴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