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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筝早就命小太监去朝堂上打听,握拳道:“皇兄早朝大怒,一声令下把使臣团全给下大狱了,他们一个也跑不掉!”
“赤峰既然主动挑起争端,咱们就打到它老巢去!”
小公主这架势,恨不能上阵杀敌冲锋陷阵一样,焉闻玉道:“我命里有此一劫,无关旁人。”
她的命,主宰在魏鄞修手里。
文筝还是自责:“要不是我,你未必会接见她们……”
她以己度人,要是她遇上那么巧的事情,兴许就要迁怒了!
焉闻玉没法向她详细解释,想了想道:“那你以茶代酒,给我道歉。”
“没问题,你不生气就行。”
文筝真就照做了。
焉闻玉寻思着兄债妹偿,喝了她斟的茶。
太后说她不必抄写经文了,这次给菩萨塑金身,多斋戒沐浴几日,定然时来运转,小人难近。
不止是嘴上慰问,临走时还留下好些赏赐。
未尝不能算是子债母偿?
不多时,魏鄞修下朝过来了,今天处理了赤峰那群人,耽误了不少时间。
文武百官持有不同意见,唇枪舌战说了半日,最终被魏鄞修拍板按下。
使臣被暂时收监,但没有急着定罪,也有人说把剎樊金野砍了,叫赤峰知道一下厉害。
但这么做,岂不是便宜了幕后黑手。
魏鄞修自有打算,下朝后推了手头一些不太紧急的事务,过来带焉闻玉出宫。
焉闻玉被抱上龙辇,与帝王同乘,尚且有些搞不清他在做什么。
直到两人换成马车,吱吱悠悠朝着宫门外驶去,她才确信,这人要带她出宫。
马车一路不停地驶向永宁坊,转过碧螺街,停在一个宅子门前。
焉闻玉虽说对京城很陌生,但是这条街道,越看越有几分眼熟。
可不恰好就是她来过的地方——冉月棠落脚的住处就在附近。
魏鄞修率先下车,回身来牵她。
焉闻玉没急着下去,忍不住问道:“陛下这是做什么?”
“朕还以为,绵绵不与朕说话了。”
他狭长的黑眸,定定望着她。
长臂一探,就圈过她的腰身,把她从车上抱了下来。
训德笑眯眯地走在前头,推开宅子大门,躬身道:“这是祝妃娘娘的宅邸。”
焉闻玉双脚落地,可以自己走,她仰着脖子打量这个厚实的木门,扭头看魏鄞修。
他也正在看她,淡淡道:“以后它属于你,你随时可以出宫过来。”
焉闻玉小嘴微张,不无惊讶,他送个宅子倒不稀奇,于皇帝而言最多的就是钱财富贵,可是他说可以随时出宫?
她半信半疑的,很难不为此感到雀跃。
又听他补充一句:“若要留宿,必须带上朕。”
焉闻玉:“……”
那这留宿,岂不是跟没留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