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结胎是诊不出来的,何况这种事情岂能宣扬,等到诊出脉象那一天,皇帝的颜面置于何地?”
她语气沉沉,难以容忍。
不论祝妃有无身孕,都不能让太医来诊脉。
“这……”
焉闻玉看向房嬷嬷手中那碗药汁,摇头道:“臣妾什么都没做,臣妾觉得好冤枉。”
“你既然什么都没做,还怕喝药?”
太后面无表情道:“你若不喝,即便以后怀上子嗣,难免要遭受非议,且是伴随一辈子的污点。”
焉闻玉立即解释:“太后娘娘有所不知,臣妾尚未与陛下圆房,不会怀孕。”
“住口!”
太后一拍桌面,动了怒气:“皇帝为你做这许多,保全你的清誉和颜面,你却说这种话,一碗打胎药都不肯喝!”
她眼看着儿子听信她一面之词,为了以防万一,必须出来做这个恶人。
“哀家对贞洁之事睁只眼闭只眼,已经是格外宽容,绝对不容许混杂了皇家血脉。”
“臣妾没有半句谎言。”
焉闻玉知道,一个人但凡起了疑心,是很难三言两语消除的。
在太后眼中,祝妃失联多日,皇帝亲自出宫去寻找,然后把人接回来,没有人能证明失联期间发生过什么,而皇帝也不追究此事。
皇帝喜欢的人,太后可以把她留着,可绝不能等脉象显露再来处理此事,一旦事发,就是在打皇帝的耳光。
房嬷嬷把堕胎药递过来,道:“祝妃娘娘喝了它,此事就揭过了。”
焉闻玉眉头微蹙,问道:“没有怀孕的人,喝了有何影响?”
她可以退让一步换取太后的安心,可再怎么说这是一碗药,又不是糖水……
“喝了就没事了。”
房嬷嬷并不与她细说。
避子汤尚且寒凉,打胎药当然更厉害了,能引起宫房收缩,腹部坠痛,毕竟要把未成形的胎儿给剥离出来。
太后的耐心并不多:“哀家心烦得很,你莫要磨磨蹭蹭的,以往那些乖巧都是装的不成?”
她昨夜没休息好,今天还得来收拾这个烂摊子,皇帝太年轻了,轻信于焉闻玉,这样漂亮的女子流落在外,那些贼人能无动于衷?
焉闻玉不由犹豫,她对打胎药知之甚少,以前从未接触过,自然不清楚它具体的性状,能随便喝么?
之前还出宫去找冉月棠想办法弄避子汤,没成想竟是先把堕胎药给迎来了……
焉闻玉只犹豫了一瞬,还是把它推开了。
她跪下来道:“今日便是一碗糖水臣妾也不喝,未做过的事情,臣妾不认。”
太后说是以防万一,谁知道过一段时间,这个防范会不会成为她不贞的事实?
焉闻玉倒不是多在乎这一点,可她没有做过的事情为何要平白背负。
太后脸色一变:“祝妃,你好大的胆子?”
她气极反笑:“哀家没有揭穿你们的谎言,也没在你爹娘面前让你喝药,给足了你脸面,看来你是非要不知好歹了?”
大晟最尊贵的女人发怒,让焉闻玉心生惧意,她跪趴在地上红了眼眶。
房嬷嬷跟着蹲下来,温声道:“娘娘还是喝了吧,太后什么都不会说,也不追究,外头人都当是灵淑夫人救了你,没人敢嚼舌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