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鄞修让人把他被行刺的消息第一时间带回京城,命晗啸严密监察文武百官,看他们对此事作何反应。
刺探从来都是相互的,只要有所行动,他们自以为隐秘的枢纽,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暴露了。
无声无息的留下痕迹。
一杯热茶下肚,就要重新出发了。
趁着日头尚好尽快上路,赶在入夜之前抵达驿站,免去露宿荒野的麻烦。
再次回到马车里,焉闻玉又要与魏鄞修同处一个狭小空间内。
她三缄其口,状若乖巧,也没心思看书,安静坐在一侧,打量车窗外缓缓划过的风景。
而魏鄞修拿着一方白帕,动作慢条斯理的擦拭剑刃。
两人相安无事,只是这份静谧并不怎么舒适。
沿着踩鱼河走出几里地,一直到暮色降临,车队都没停下来。
到底是被那群刺客耽误了时辰,没能在天黑前赶到驿站,迟了约有半个多时辰。
踏着月色抵达,好在不算太晚,客栈的房间还很充足,多添点银钱,新鲜的瓜果肉菜都能叫他们准备。
焉闻玉用了一些,急着回屋沐浴更衣。
出来至今,日日与魏鄞修同屋,虽然他向来住最宽敞的屋子,可再怎么隔出里间外间,洗澡什么的都有点不方便。
毕竟他们不是那种坦然相对的关系。
今日受了惊又出了汗,是非要沐浴不可。
焉闻玉捡着饭后空隙,立即带上染菊回屋梳洗。
染菊使了铜板,催着客栈女掌柜亲自给送热水进屋,妥妥当当。
掌柜的接待过不少贵客,知道一些女眷讲究,便是提热水都不给小厮入内。
她倒有一把子力气,来回提好几桶不在话下,中间还能进来添一回热水。
今天这位夫人着实貌美,她进屋添水,一下就被那屏风后的光洁玉背给晃了眼。
“夫人实属天香国色。”
掌柜的忍不住掩唇笑道:“老爷好福气。”
焉闻玉回头看她:“你既夸我,为何不说我好福气。”
女掌柜摇摇头,道:“夫人当我说客套话不成?这等神仙玉骨,堪称名器。”
她一边说着,眼波流转,在焉闻玉和染菊平静的脸上扫过一圈,叹口气道:“你们却是不懂。”
正因为不懂,才没什么反应,就连愤怒惊奇都无。
掌柜的颇有几分寂寥神色,她曾经是风尘女,因为不想接客铆足劲头学习,如愿做了青楼的教习姑姑。
可惜没多久丈夫替她赎身从良,学了一身本事无处发挥。
她倒不是惋惜过去,只是有些自得自己看人的本事。
“添完热水就出去,做什么一直盯着我家夫人。”
染菊觉得她怪怪的,出言赶人。
“自然是因为夫人好看,名器与美貌兼得。”
掌柜的自认阅美无数,也不得不承认,这是无上珍品。
名器稀罕,堪称奇品,之所以不算珍品,因为有可能这个部件长在无盐女甚至臭男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