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鄞修并不意外她听说此事,道:“谣言最难捕捉,起初可能是从乞儿无赖口中传出,听见这些话的人都未必记住是谁先说的。”
焉闻玉想想,是这么个道理,背后之人好生大胆,和皇帝作对。
这一刻,她的好奇心攀上了顶峰,忍不住脱口而出:“陛下的敌人,到底是谁?”
魏鄞修侧目望了过来,默不作声。
焉闻玉的心里开始打鼓,上位者总有诸多忌讳,不喜底下人过分揣摩,更不允许胡乱探听。
“臣妾……”
她张了张嘴想要辩解。
魏鄞修没有生气,嗓音冷冽低沉:“朕也在查,是谁。”
他有怀疑对象,不过,任何事情只相信证据指向,凭空猜测做不得数。
焉闻玉听他这么说,差不多就笃定不是勤王了。
一开始她猜想过这位,可惜皇帝驾崩那会儿他还有威胁,后来被削断一只胳膊就无用了、
魏鄞修用血淋淋的场面震慑威赫,手段强硬地夺走勤王一派的权利。
基本上勤王已经是个废人了,被软禁在王府,再无翻身可能。
那剩下的……难不成是娄龙山大逆不道,心图大业?
焉闻玉最终也没问出什么来,迷迷糊糊便睡了过去。
她睡得香甜,好梦酣畅,只是好像没睡多久,就被人强行从梦里挖了出来。
魏鄞修捏着她生嫩的脸颊,道:“起来,朕早朝回来要在庭院看见你。”
“唔?”
焉闻玉一脸困顿,眼睛都睁不开了,依稀瞧见他身穿朝服头戴冠冕,转身走了出去。
她正想翻个身把自己埋起来,听兰伸手挽起纱帐,轻声道:“娘娘该起了,洗漱进食,陛下下朝后正好。”
焉闻玉瞄一眼窗外,天色还没亮,“我必须起来么……”
“陛下说要教娘娘使鞭子呢。”
“就是今日?”
他不是说两三天练一回?
焉闻玉不情不愿地拱起来,体会到了上早朝日日早起的辛苦。
可见当皇帝也不容易,坐拥万里江山,享无上权力,相应的也要付出许多心血和精力。
听兰给找了套窄袖紫燕纷月裙,发髻高高盘起,别一对简单的蜻蜓玉簪,利落不累赘。
焉闻玉用过早膳,就把火纹鞭给取来了,现在手上自行试了试。
鞭子软趴趴的不听使唤,用起来真是提心吊胆的,就怕抽着自己。
魏鄞修没多久就下朝回来了,他身怀武艺,也要勤练才不至于荒废。
每日行程满满当当,大事小事不得闲,能教焉闻玉练鞭子,可谓是纡尊降贵,无上荣宠。
他只肖瞥上一眼,就知道她的问题出现在哪里:“你惧怕它,无法驾驭,手臂也没力气。”
“就先练几天甩臂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