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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口就是杀人,未免也太过凶残……焉闻玉回道:“陛下,她们罪不至死。”
“无用之人,死不足惜。”
魏鄞修的语气波澜不惊,仿佛已经把她们看做死人。
焉闻玉大抵知晓他的脾性,他不仅睚眦必报,还心狠手辣。
不过他是皇帝,岂能人人与他一样?
那些企图害他之人,其心可诛,倘若他心慈手软,来日死的便是他自己,甚至会连累身边一群人接连送命。
身份不同,状况大不一样,不可同日而语。
焉闻玉从来没想过要为了一己私怨去除掉谁,不过……
魏鄞修也不知是嫌她没用,或有其他深意,隔日让训德公公给她送来一样东西——
天光大亮,焉闻玉醒来较晚,枕边已经没人了。
听兰弄梅端盆打水伺候梳洗,思竹则从外间捧着个托盘入内。
“娘娘,陛下赏赐了一根犀角火纹鞭!”
梳妆台前的焉闻玉扭头看去,红黑相间的鞭子卷在托盘上,手柄由犀角雕刻制成,很是好看。
焉闻玉一个外行人,也只能瞧出好看了,她伸手抓起,拿到眼前端详:“给我鞭子?”
“娘娘,这可不是寻常的鞭子,”
思竹笑着解释:“朝悦宫赏赐虽多,但都不及这一个。”
方才训德公公郑重其事的交待,这犀角火纹鞭乃是当年启昌帝教训皇子皇孙之物,还抽过朝中大臣,非同凡响。
后来启昌帝将鞭子给了皇孙魏鄞修,再没在人前现身,时隔多年才从库房里翻出来。
焉闻玉被鞭子的来历给惊着了,顿觉手中沉甸甸的。
她有些不解:“既是陛下的皇爷爷所赠,为何又赏赐给我?”
思竹拉着听兰几人齐齐跪下一拜,道:“奴婢恭贺娘娘,奴婢以为,此物堪比尚方宝剑。”
但凡哪个敢冒犯,都能抽打他,无敢不服!
“这……”
焉闻玉只觉它烫手无比。
思竹笑道:“陛下知道娘娘心软,这是怕娘娘被人欺了去,尚方宝剑不便给后宫女眷,火纹鞭正正合适!”
她们近身伺候的,不仅听闻了主子的过往,昨日还见着刘家人了呢。
那个真千金满心惊恐,现在才知道怕了,可内心依然愤懑不服,深深嫉恨着主子。
虽说未曾过多接触,可在深宫行走,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刘静花这点城府,她还以为将情绪藏得很好?
“他指不定是心里笑话我没用呢。”
焉闻玉嘀咕着,把鞭子抱在胸前。
不论魏鄞修是出于何种心思,她都承他好意,这是把自保能力递到她手里来了。
虽然它可能挡不住下毒和刺杀,可在明面上,杀伤力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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