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好轮回。”
夜无眠嫌弃地看了一眼赖聪的尸体,丢下这句冷话。
昨日,赖聪用绝脉神针,害得他无法顺行内力;今日,他就用绝脉神针,破了这无赖的轻功,真可谓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夜无眠初暗器,虽说准头是稍微差了些,没有刺中任何要害部位;好在他现在逆通了经脉,内力深厚,能将绝脉神针深深掷入,造成的伤害非同小可,一瞬间产生的剧痛,让赖聪无法保持轻功状态,即所谓“破功”
。
心系着洛湘竹的状态,夜无眠没有急着去取赖聪腰间的龙鳞铁鞘剑。
只是一回头,看到洛湘竹手中紧紧握着一根簪,蹑手蹑脚地走过来,见到他回头,如同下定决心一般,俏脸之上,悲愤之情无限,娇喝一声,豁出性命一般道:“狗贼,你还我阿眠的性命来!”
举起簪便来刺。
夜无眠猛然醒悟:自己现在还扮作张大球的模样,难怪小姐如此这般奶凶奶凶,要拿簪来拼命呢!
又是好笑,又是感动,更多的是心疼。
自责护主不力,竟让小姐这般憔悴零落。
不敢伸手去挡住洛湘竹。
他初入新境界,对自身力量,还没有明晰认知,生怕用力过猛,伤害了自家小姐,只是轻轻一个转身避开,看着山中空阔,估摸着四下无人,连忙道:“小姐,是我,是阿眠。
阿眠没死!
别伤着友军啦!”
他连忙将手探入后脑勺,提起间的纽结,将假脸皮撕扯下来一半,露出半张自己的脸来,一双眼睛若有情,水汪汪地传递着言语。
洛湘竹听到这话,回转身子,看到夜无眠撕下假脸皮的一幕,惊疑未定。
多年来,夜无眠俱是女子模样陪伴她,型梳的是未出阁的丫鬟样式;现如今露出的这半张脸,头顶还戴着张大球的头巾,乍看上去,尤为陌生、怪异。
粗略看了两眼后,她只道张大球是在搞什么鬼把耍,存心戏弄于她,又羞又怒,啐了一口,骂道:“死贼人!
阿眠昨夜一去,不再复返,定是教你杀害了!
你还敢冒充他!”
她还记得昨夜,夜无眠曾说,第二天一早,就来救她。
现在,未等到夜无眠,却等到赖聪、“张大球”
先后而至,她心心念念的阿眠,多半已是凶多吉少。
内心哀恨交加,哪管自己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对面是个占山为王的强人,纵是牛鬼神蛇在眼前,也要扎上一簪子,为阿眠报仇。
洛湘竹再来刺,夜无眠仍不敢阻,再次躲过,将整张假脸皮撕下,道:“小姐,你好生看看,真是我,真是你的阿眠!”
挂念了一夜的夜无眠,突然像变戏法一样出现在眼前,洛湘竹神情一阵恍惚,有了三四分的动摇,贝齿咬着朱唇,像做女红似的细看夜无眠,喃喃说道:“这,真是你么,你是阿眠?不,你在骗我!